“妈,我公司还有事,婚礼的事情还是劳你跟大嫂操心。”顾乔无奈道。
这老太太还真是一言不合就派发任务,可她也不是整天闲在家里啊,公司一大堆事等着处理,一大堆人等着吩咐呢。
乔诗语回头就给了她个白眼:“让你帮忙有这么委屈吗?”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帮忙的,可以吗?”顾乔只得举手投降,又给了姜锦一个真是没办法的眼神。
于知雅这时也站了出来,问:“胎儿情况怎么样?检查结果还健康吗?”
尽管她跟顾韩城离婚的事情,已经是顾家人皆知,可是没有人说破,这对协议离婚夫妻俩就当不知道,依旧在人前表现得有如普通夫妻。
“现在结果还不知道呢。”
姜锦刚说完,顾寒倾就接话过去:
“应该没有问题,我看过之前的血检报告,上面的数值很正常……”顾寒倾一本正经地说起了专业的医学用词,听得姜锦一愣一愣的。
于知雅跟乔诗语却接连点点头,就着那份检查报告讨论起来,说的专用名词基本都是姜锦听不懂的。
姜锦愣愣地摸着额头,怀疑她是不是因为怀孕变傻了,为什么大家都听懂了,只有她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她这傻傻呆呆的样子落进顾乔眼里,笑着解释道:“大嫂大学是临床专业本硕博毕业,妈她老人家则当了多年医生,我们听不懂很正常。”
她表示自己也听不懂,姜锦心里勉强找回了一点平衡。
但是没看出来,原来温温柔柔的于知雅,还是医学博士。虽然目前没有从事医生行业,可看她现在说起病例头头是道的样子,应该并没有把自己的专业放下。
也是很久之后姜锦才知道,于知雅早些年也一直待在研究所工作,后来身体条件变差,负荷不了研究所的工作,才逐渐脱手,但也没有彻底放弃专业,每天都会阅读大量的医学刊物,做理论研究。
如此看来,顾家的每个人都是精英,学历、人品、外貌无一不精啊。
说话间,检查报告已经送过来了,果然如乔诗语和于知雅所料,姜锦一切正常,这次晕倒只是因为有些感冒,再加上拍摄任务太重而疲劳过度。
“因为现在是妊娠期间,最好不要吃药,好在感冒症状不严重,多喝点热水,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那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姜锦迫不及待地问。
“不行!”乔诗语第一个反对,“锦锦,你今天可是晕倒了。先住院观察几天,在医院调养一下。”
姜锦一听,小脸都皱起来了:“啊?还是不要吧,我觉得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怀孕可是大事,你要注意调养,那身体里的一些旧疾沉疴也会好转。你放心,住在医院不会无聊的,妈让顾三在医院陪你,再每天炖汤来看你。”
“阿倾他还要工作,任务很重的吧。”姜锦犹豫道。
能每天看到顾寒倾当然是开心,却也不能因为怀孕而耽搁他的前途吧。
不等老太太说什么,顾寒倾就主动说:“只是休息几天,没问题。”
而且他现在在做一些手上任务的交接工作,基本没有出差或者重要任务,日子清闲,过来医院陪着姜锦正好。
“三儿说得对,锦锦你现在是孕妇,就该好好享受一下特权!放心放心,爸妈会把你宠成国宝的!”乔诗语说得很俏皮。
姜锦一听就笑了,国宝?圆乎乎胖嘟嘟的熊猫?
“那我得长多少肉啊……”原来她不知不觉把心里话给念出来了。
所有人都笑了,就连素来严肃的老爷子脸上,也是轻松的表情。
“行了,我们别在病房里堵着,让锦锦好好休息一下。”乔诗语手一挥,让所有人都跟着她出去。
没人敢不从。
留下来陪着姜锦的是顾寒倾,他扶着姜锦躺下,让她闭眼好好睡一觉。
姜锦的确有点困,可是:“阿元呢?”
“他还没放学,等到时间我就接他过来。现在下午五点,你睡一会儿起来,正好可以看见他。”顾寒倾给姜锦压好被子,不留丁点缝隙。
姜锦唔了一声,眼皮沉重地耷拉着,倦意已经将她的理智包围,她低声呢喃自语:“对啊,阿元上学,我怎么忘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她就已经睡着了。
顾寒倾又在床边看了她许久,再次确认被子是否压紧,这才起身到了病房外的配套客厅,家里人都还没走,这会儿正在沙发上坐着呢。
顾筱正兴奋道:“那我要有一个小堂妹了?”
“筱筱,你怎么知道是堂妹啊。”顾乔问她。
顾筱下巴一扬:“当然要是妹妹啦,你不知道,网上人都说了,小婶婶结婚后一定要生个小公主,继承小婶婶的容貌,这样就完美了!”
说着她见到顾寒倾走过来,难得有勇气调侃两句小叔:“你说是吧,小叔,你也肯定喜欢女儿吧?”
女儿?
顾寒倾脑海里跟着浮现出一个软软糯糯的小身影,跟缩小版的姜锦一个样,萌萌可爱,甜甜地喊着爸爸……登时心都要化了。
但他很快正色:“都可以。”
于知雅也拍拍女儿的手臂:“就是,现在男孩儿女孩儿都好,你呀,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顾筱不满努努嘴,抱着手臂气呼呼的不说话了。
“关于婚礼的事情。”顾寒倾突然出声,“我决定由我亲自来做。”
“你?”乔诗语意外不已。
她这个工作狂儿子,也会有要为了婚礼偷闲的时候?不过转而想想,顾寒倾为了姜锦破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顾元参没有妻子想的那么简单,他平静地看向儿子,也透过他的这句话,明白了他更深层的意思。
“你已经决定好了?”
“决定什么?”除了老爷子跟顾寒倾本人,顾韩城与顾乔若有所思,其他人都是懵懵懂懂。
顾寒倾嗯了一声:“终究要做出这个选择,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且位置不同,并不代表我就不是一个军人。”
他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他曾经为了“军人”二字,而付出的血与汗水,多少艰辛努力,多少梦寐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