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旭汀一脸黑线,扯了扯嘴角道:“我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话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林昕妤上前一步,与君清泽并肩而站,给墨旭汀行了个礼,“别个这么着急来找我们,可是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墨家都出来找他们了,可不见墨佑安,这只有一种可能,君清御开始对付墨佑安,他没办法抽身。
墨旭汀点点头,小小的脸上透着不同于年龄的成熟,“是这样没错,我都想不通,你们怎么会躲在这里。”
想起往事,君清泽悠悠叹息一声,“这件事说来话长,上船吧,坐下来聊。”
三人上了船,林昕妤烧了热茶,三人对坐,简述了这一个多月来各自的情况,君清泽只是简单的讲述自己出宫就遭遇了追杀,最后只能躲在渔村里养伤。
墨旭汀点点头,没有太多的意外,与自己想的那番一样,而他被父亲带着从密道里跑出京城后就一路颠簸坎坷,总是带着希望去寻找,带着失望而归。
希望与失望之间来来回回的折磨,随着年关将近,失落的内心沉到谷底,每逢佳节倍思亲,他这个从小就在父母羽翼下长大的少年就更加的思念亲人。
墨旭汀简单的说了自己出来前家里的情况,“墨府现在被禁军软禁了,父亲带着我偷偷进了地道,但他只是送我出来,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找到你们,这一路漂泊下来,身上的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好在现在已经找到你们,所有的辛苦,也就不算辛苦。”
君清泽为墨旭汀添了点茶,“舅父跟外祖父都还好吧?”
墨旭汀点点头,“守候在虎扑里面,闲着无聊,便种了几亩地,却没想到这次软禁危机竟然是祖父的这些蔬果,挽救了我们这一家子,父亲还是好样子,只是姑姑在宫里不好过,姑父已经不省人事,这一切都是那些只会纸上谈兵,喋喋不休的老头子们搞的鬼。”
君清泽的拳头紧了紧,只有不停深呼吸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想到这些人逼迫他的父母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他的心就像一万只蚂蚁在啃咬,真是该死的。
林昕妤按住君清泽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看向墨旭汀有些稚气的脸问,“你父亲难道没有交给你很重要的东西?”
前世,君清泽早就已经死了,因此墨氏家族逃脱不了一个“死”字,这个年轻的少年即便被他父亲用心良苦的从地道里送走,他还是没逃过君清御的追杀令。
没想到这一世,君清泽的命运也同时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只是故事的发展还是如前世一样,有些孤掌难鸣,墨馥瑛执掌后宫多年,不可能没有她的护身符,既然墨旭汀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就表示墨馥瑛有后招。
闻言,墨旭汀点点头道:“有,父亲给了我能调动军队的虎符,并让我保护表弟回京。”
一切都非常完美,如她想的那般援兵都到了,就差自己的父亲林明聪。
黑幕下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只有几艘官船在漂泊着,孟波懒洋洋的靠在帆上,咬着一根稻草,看向天际边不断炸现的绚丽烟花。
真的好想念慕容雪,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他寄出整整三十封家书,却没有一封有回应的。
孟波将嘴里的稻草吐了出来,视线看向茫茫江面之上,不远处有一艘亮着四盏灯笼的客船出现在雾色里,他不由兴奋起来,来了!
他招来划船的小厮道:“快,朝着那艘货船包围过去,这大年除夕还在江面上漂泊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是他等候已久的黑龙水匪呢。
在孟波的命令下,官船呈半包围姿势朝着客船包围而去。
穆远走进船舱,打断正在热聊中的四人,“太子,太子妃,我们被包围了,似乎来者不善,距离太远,我们的人看不清对方船只上的旗帜。”
君清泽与林昕妤对视一眼,纷纷起身朝着外面而去,而墨旭汀挑了挑眉,抓起坐上碗里的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起身朝着君林夫妇的身影追去。
黑幕下亮着灯笼的官船趁风踏浪般驶近,一支支黑洞洞的炮口对准林昕妤所在的船支,孟波扬手命令道:“开炮!”
站在最前面炮台的侍卫点头,拿起一块石头放进炮台孔里,点燃上面的火绳,砰的一声,石头飞起几丈高,朝着林昕妤所在的客船船头砸去,砰的一声,石头与木栏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客船晃动了两下,捡起一片水花。
君清泽侧身拥林昕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为林昕妤抵挡碎屑纷纷。
林昕妤皱了皱眉,看向黑幕笼罩的五艘官船,侧头对君清泽道:“我要一把弓和一支箭。”
君清泽点点头,也不问林昕妤这是要做什么,立即让身后的侍卫去取弓箭来。
墨旭汀扶着栏杆啧啧道:“这是鬼兵挡了不成,大过年的这些官船还在江上飘荡,这是在找什么?”
君清泽抽了抽嘴角,看向那五艘越来越近,明显比他们高出很多的官船,猜测着船上之人的身份。
很快侍卫取来了弓箭,林昕妤拿起弓箭,朝着为首的客船船帆射了出去。
又一块石弹在船侧落下,捡起一片水花,船上的人也被这些水花淋了个半湿,一阵冷风吹来,他们不由打了个哆嗦。
君清泽上前,将身上的披风披在林昕妤身上,“我们进船舱吧。”他的宝贝昕儿可淋不得湿,如此寒冬腊月受风寒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