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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2 / 2)

高悦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脑子里回响着陈公公刚才那句我陈家冤屈,他对小幸子道:把陈公公的檔籍找出来给我。

小幸子忙跑进殿里去找。片刻后拿出来一只卷轴双手捧着呈给高悦。那卷轴上写着陈闵,虞城人士,其父陈其年于xx年间因私扣军粮被贬,且子孙永不可登科入仕,后家道衰落。陈闵为糊口自愿净身入宫服苦役,初时为辛者库粗役,后因其识文断字调入档籍所,嘉懿六年升任掌事太监。

陈家就算有冤也是前朝沉冤,这种案子要想翻案很难。嘉懿六年升为掌事,也就是说是当今皇上升了他的职位,按说他这个年纪就算没活明白,至少也懂得惜福了,怎么还会在这后宫里侍弄蛊虫?再说蛊虫又不能给他家翻案啊,难道是有人承诺了他什么?

高悦将卷轴合上,问在场的其它太监,你们可知当年是谁将陈公公调入档籍所的?

禀侍君,奴才在档籍所二十年,记得当年引陈公公进档籍所的人应是叫小米子,如今早已过世了。哦,对了,小米子过世之后,陈公公得了原档籍所掌事公公的赏识,这才一步步接管了档籍所。有个老太监如此说道。

高悦又问:那原档籍所的公公呢?

两年前过世了。

可有卷轴?

这,原本是有的。不过,中午时那柜子着了火,恐怕

话至此,所有人都是一惊,原来大家都想不明白,陈公公为什么让小竹子去烧过世宫人的卷轴还特地点燃了那个柜子,现在看来,这档籍所真正的秘密恐怕不单是那两个死了却还挂名领饭的人,而是真正死了的那些人!

最起码,档籍所前任掌事公公就很可能是有问题的一个!

这后宫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恐怕还真得从那些死人身上查起!

思及此,高悦对小幸子道:去看一下,中午烧得那个柜子都烧了谁的檔籍。

小幸子答应一声,再次反身钻进殿里。这次,就算是他也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被点着的柜子是真有问题。

第46章 晋江文学城坚持

一个上下五层的柜子,倒数第二层明显比上面的几层要黑,这说明火一开始就是从这里烧起来的。也就是说,一开始小竹子来放火,目的就很明确,他就是要烧掉这一层的卷轴,也可能就是为了烧掉这一层的某个卷轴?

这柜子中午被烧了之后,就被搬到了这里,也多亏当时搬了过来,否则现在估计也和档籍所一样被一把大火烧成灰烬了。

现在那些卷轴全部都凌乱地摊在地上,小幸子找了半天,没找到前档籍所掌事太监的卷轴,他连忙出去将这事禀告了高悦。高悦早有心理准备,闻言,并无意外,只点了点头。小幸子又将自己发现的那柜子着火的痕迹跟高悦说了,高悦听完后,问其余人:你们可有人记得,那一层原本放了哪些卷轴?

众人想了想,道:那一层好似放得都是后宫各所掌事的卷轴吧。

禀侍君,说话的还是那个二十年的老太监,档籍所会为去世宫人创建檔籍,能入那个柜子的却不多。那柜子分五层,第一层是君王之侧的大太监;第二层是各宫掌事太监;第三层是各主随侍太监;第四层是各所掌事太监;第五层是服侍皇家一生的忠仆才有资格在死后被存记于此。

嗯,既如此,便劳烦各位再重新整理一套各所过世的那些掌事太监的卷轴,可行吗?高悦问。

众人虽有迟疑,但那些资料本身就是他们之前整理过的,如今不过是再重新做一遍,虽然耗时,却未尝不可。而且,今日他们得了高侍君庇佑,如今高侍君发话,若是推辞也显得太忘恩负义了,于是众人几乎不约而同答了声好。

那老太监尤其动容,对高悦道:侍君有事尽管吩咐,老奴今日得侍君庇佑,还能侥幸活着已是知足,不过是重新整理卷轴,有何不可?他说着给高悦郑重磕了个头,率先进了大殿,蹲到地上翻找起来。

其余人也纷纷走到高悦面前郑重行过礼后,跟着进了大殿。

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小幸子看着大殿里众人忙碌的身影,对高悦感慨道:侍君,奴才觉着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两个时辰,那些被烧的卷轴就能重新整理好。

高悦笑道:行了,你也别贫了,去帮忙吧。

他依旧坐在廊下的椅子里,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大殿,眼前是满院苍白的石灰以及被堵住嘴,捆住手脚依然双目圆睁瞪着他的陈公公。

陈公公的周围也被撒了一圈厚厚的石灰,他此刻如一只蛆虫般还在挣扎蠕动。

对此,高悦无动于衷,他此刻周围都有侍卫护着,量陈公公也番不出什么浪来。倒是刚才那两个侍卫,他有些担心,就问身旁的另一个侍卫道:刚才那两位兄弟怎么样?

有些发热。那侍卫躬身揖礼,道:侍君放心,陛下派出的人应很快就能接赤云观的道长进宫的。

这侍卫语气肯定,高悦琢磨着估计周斐琦定然又动用了什么非常手段吧。

皇帝陛下确实动用了非常手段,那还不是被高悦逼得?他不听话从那院子里出来,皇帝只好命暗卫运轻功飞往赤云观,把大弟子子弦道长直接从山上背进了皇宫,要说能逼暗卫变坐骑,全大周也就高悦这独一份儿了。

两人说完没过多久,就听院子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高侍君,下官梁霄奉陛下之命,带子弦道长前来除蛊。

快开门。高悦一听子弦道长来了,高兴得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他双眼放光的盯着门口,大门打开后梁霄率先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被满院子的血气和石灰味儿熏得眉头紧皱,再一抬眼,见高悦双眼放光地望着自己,脸上才浮现了些许笑意。可他才迈了一步就被身后之人拉住了胳膊。

拉住他的人自然是子弦,就听他道:梁侍卫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这里蛊气太重,你且先在外面等等!

听道长的,出去吧!高悦冲梁霄喊,又对子弦道:道长快来,先救墙根的两个侍卫!他们被喷了血!

子弦道长闻言,忙往墙边走去,他探了那两个侍卫的鼻息又翻了眼皮,再诊脉,之后抓住他们的手背看了看,随即脸色一变,连忙自怀中拿出符纸和竹筒,飞快念起诀语来。

说来,真是神奇,那符纸被子弦道长二指夹着贴到侍卫被喷了血的皮肤上,竟像吸水的棉花一样,一点一点将原本已渗入皮肤的血迹又一点点吸了出来。只是高悦离得远,没能看清,那些血迹在进入符纸之前竟然化成一小股一小股在疯狂扭动,好似什么小虫子被沾在蜘蛛网上正不甘心地挣扎逃命。

子弦为两个侍卫清除了血迹后,又摸了摸他们的额头,见温度降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分别给两个侍卫嘴里塞了一颗,这才站起身,往院子中央走去。

他边走边问高悦:高侍君,这石灰粉是谁让撒得?

啊?怎么了吗?撒错了?高悦有些忐忑。

就听子弦笑道:没有撒错,正该如此。若非及时撒了石灰粉将蛊气困在此处,今日这蛊气若是散开,后果恐怕不堪设想!贫道只是想问,侍君这里是否也有懂行的高人?

没有,是我让撒的!我想着石灰可以驱虫,或许有用。没有撒错就好,你快看看那人,血都是他喷的!高悦指着陈公公,催子弦道长:赶紧除了这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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