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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1 / 2)

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隐隐约约间还有清淡的香气和微弱的薄荷烟草味萦绕鼻尖。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了柔软舒适的白色里衬, 伤口也莫名奇妙痊愈了。

这里似乎不知道是谁的卧房, 看起来更像是女性的房间, 可是超直感又传来一股诡异的违和感。

这里是哪儿?

撑着床勉强站起身,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向外走去。

没记错的话, 他现在应该是死在了白兰手下, 此刻应该躺在某个装置里面,等待着十年前的他将白兰打败后再苏醒。

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又是谁有这个能力把他带到这里?

在腥风血雨中闯了近十年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少年。尽管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武器,沢田纲吉还是浑身紧绷,精神高度集中。

这似乎一间很大的私宅,混杂着欧式与日式两种迥然的风格,却不让人感觉到变扭怪异。

忽然面前和室的门被拉开, 沢田纲吉吓了一跳。一个体态臃肿、满头冷汗、局促不安的男人从里面走出。

男人好像是还想跟屋里面的人说些什么,嘴巴蠕动几下,最终还是夹紧了胳膊下的公文包,急促地向外走去。

尽管在男人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侧身避开,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沢田纲吉还是忍不住皱起眉。

他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好像有什么

诶呀,已经醒了吗?

背后传来另一个声音。来人声音清朗,就像是尚未成熟的少年,然而又不像是普通的少年一般活泼欢快。

听到这个声音,沢田纲吉睁大眼睛,他浑身僵硬,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个声音,他再耳熟不过了。

僵硬的转过身,沢田纲吉呆愣的看着面前少年模样的店主,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君寻?

店主笑着点点头,拉着沢田纲吉往里走去。等到沢田纲吉彻底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四月一日对面,手上捧着一杯浓香馥郁的红茶。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

抿一口茶,多少未尽之意随着茶水一同被咽回。

嗯,已经过去十年了呢。沢田纲吉说道。

四月一日低眸不语。他们确实是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但这绝对不是沢田纲吉所说的十年。

或许对于沢田纲吉而言不过是过去了十年,可对于四月一日而言就不仅仅是十年了,久到他自己都懒得再去记忆。

你的变化还真是大啊。仔仔细细打量沢田纲吉,四月一日忍不住发生这样的感叹。

是吗。沢田纲吉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他了。即便是他自己在回顾这十年的时候,也不禁感叹一句自己的变化。

就像是蒙尘的宝石经历漫长的打磨之后,终于放出夺目耀眼的光芒。

相比之下,君寻你好像没有一点变化呢。

他此话不假。除了气质更加忧郁以外,他记忆中的这位表兄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连眼角都不曾有一丝细纹,一如十九岁的少年。

四月一日只是摇了摇头。

说起来,我为什么会到君寻这里?这也正是沢田纲吉十分疑惑的一点。他相信四月一日不会伤害他,超直感也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虽然很早之前就猜到四月一日其实相当强大,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啊四月一日举起茶杯,像是在邀他共饮一般,异色的双眸里光华流转。

缘分未尽,自然便得相见。

****

说实话,待在店里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不过或许是因为终于能够从高压的环境中解放,沢田纲吉意外的不排斥这种堪称咸鱼一样的生活,反而十分享受。

四月一日说,这里是他的店,一间专门为人实现愿望的店。

不过客人实在是太少了。平日里没有客人的时候,四月一日能够拉着他做上一大桌下酒菜,然后跟他对饮直到天明,再昏睡一天后揉着胀痛的脑袋去做饭。

而有客人时,四月一日也会认真起来。尽管四月一日从来不告诉他那些人的愿望是什么,也从来不说他到底是怎么帮别人实现愿望的。只有偶尔穿戴整齐,告诫沢田纲吉千万不要打扰他。

他搞不懂四月一日收取代价的标准。有些看似非常冷酷,有些又隐隐约约见带着一抹温柔。

之前他无意中看到的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来了,每一次看见他,不用四月一日过多说明,沢田纲吉也能看出来男人的状态越来越糟糕。

君寻,那个男人实在是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趁着晚间吃饭,沢田纲吉问道。

嗯?你说那个男人啊。端着菜走出来的四月一日一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沢田纲吉说的是谁。

不过是个拼命取悦于他人的可怜鬼罢了。四月一日叹口气,继续说道:拼命思考如何才能讨得他人欢心,想尽一切办法迎合他人的爱好。

这样的人,不过是个可悲可怜的小丑,最终将丢弃自我。

沢田纲吉垂眸。十年在里世界滚打摸爬,他又是彭格列唯一的继承人,怀着各种心思来接触他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君寻你是怎么知道的

即便是拥有超直感的他也无法完美辨别人心,四月一日又是怎么样做到能够一眼就看穿那个男人的本质的呢。

这个嘛。四月一日像是早就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给沢田纲吉,轻轻摇晃,里面似乎还装着什么液体。

如果想知道的话,就把这里面的水滴在眼睛上记住,只能一滴,千万不能多了。

那个能让你暂时看到更多的一些东西,不过效用不是很长,不会影响到你以后的生活的。

第二天,那个男人又来了,而且似乎精神状态更差了。

男人不仅仅是脸上冒着虚汗,眼底下也是青黑一片,整个人面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能崩溃。

我按照您说的方法试过了

即便是听力出众的沢田纲吉也无法听清楚男人到底是说了些什么。抱着尝试一下的想法,他拿出那个小巧精致的瓶子,小心翼翼将里面的液体滴在眼中。

清清凉凉的感觉顺着眼镜传至大脑,似乎有一层笼罩着眼镜的薄薄的黑色雾气被驱散。睁开眼,明明眼前景物依旧与之前别无二致,沢田纲吉却感觉到似乎有那么一丝些微的细小变化。

再次抬眼看向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沢田纲吉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退几步。

那张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男人原本的模样了。像是小丑面具一样的东西盖在男人脸上,像是与男人的脸皮融为一体了一般,随着男人的表情变化不断扭动,让人心底寒气突生。

丝丝缕缕的黑气顺着小丑面具爬满了男人的身躯,牢牢粘附在他身上,似乎还有逐渐扩大的方式。

沢田纲吉似乎明白四月一日为何能够一眼就看透这个男人的本质了。

他忍不住岔开思路。他不过是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现在诡异的模样都大感惊讶颇为不适,那君寻呢?他眼中的世界,难道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怎么,被吓到了?

听着四月一日像是在调笑他一般的话语,沢田纲吉心底忽然有些发闷。

如果君寻眼中一直都是这样的世界,那么他平日里的生活

没有什么关系的。就像是猜到了沢田纲吉的心中所想,四月一日举起酒杯,像是在邀月同酌,又像是在无声邀请那早已魂归的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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