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海点了点头,对于女儿的选择他既然已经接受了,那也就不说那些牙酸的话,虽然孩子生病,父母都应该待在身边的,只是他也知道,陆渐红和他一样是一省之长,事情很多,不要说见不得光,就是见得了光,也不可能陪在孩子身边,便道:“这个病治起来问题不是太大,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高兰娘儿俩我们会照顾好的。”
“爸,辛苦您和妈了。”陆渐红一根烟抽完,刘姐的菜已经上来了,不过显然对于陆渐红“勾弓丨”高福海抽烟耿耿于怀,碟子放在桌上的时候动作不小,发出咚的一声响。
陆渐红看了高福海一眼,相视而笑,敢同时给两位省长毫不掩饰地摆脸色的,这天底下舍刘姐其谁?
陆渐红食不知味,胡乱扒了两口,见刘姐一边在客厅看电视一看向他瞅来,放下筷子赞道:“刘姐做的一手好菜,真香。”
高福海神情怪异,刘姐哼了一声,道:“睁着眼睛说瞎话,盐放那么多还说好菜。”
陆渐红一肚子苦水,这刘姐真是极品啊,做个菜都有小动作,可怜陆渐红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将桌子上的残局留给刘姐收拾,高福海把陆渐红带进了书房,关上门的刹那间,收拾桌子的刘姐看到陆渐红的手又放在了烟上,提醒道:“不要抽烟啊。”
陆渐红反手关上了门,递了根烟过去,道:“爸,您请的是保姆还是监工啊。”
高福海笑了笑,向陆渐红勾了勾手指,陆渐红会意,赶紧伸过打火机,父子俩便吞起云吐起雾来。
过足了瘾,高福海才道:“渐红,上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陆渐红道:“刚刚走上正轨,节后有一系列的动作要展开。”
高福海的指节轻轻敲着桌面道:“我听到一些消息,对你不是太有利啊。”
陆渐红微微一怔,不知道高福海所指何意,倾过身子道:“爸,愿闻其详。”
“我一直在关注上嘉,打黑除恶和整顿煤矿秩序这两记重拳取得了不小的成效,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取得成绩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也得罪了一些人。”高福海打开了话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之前历任领导都没有取得成绩,唯独你到了就行了?是那些领导看不到打黑和整顿的重要“忄生”吗?”
陆渐红又是一怔,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微一思忖便明白了高福海的意思,他是在告诉自己,上嘉的这潭子水深得很,他自己所看到的只不过是表面而已,至深至浑之处难以看清。只是从上嘉眼前下的情况来看,陆渐红找不到任何的端倪,不听话的走得走残得残,马骏虽然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但那也是对手而已,并非敌人,那么到底浑在何处呢?
看着陆渐红皱起的眉头,高福海的手指向上指了指,陆渐红便豁然开朗,问题并不是出在上嘉,而是上面。
“爸,您的意思是触及到了上面某些人的利益?”在高福海面前,陆渐红没有必要去遮遮掩掩地猜测。
高福海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些人虽然成不了事,但是败你的事却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