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想下毒,真是小瞧了他姐我。”李正说。
“有人。”李无忧说,“大批的人往这边走,躲起来。”
远远的看着过来的人群,这是鸾驾是,“太后?!”三人一起说。
“救命的来了,我就说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逼问我,原来还有一个原因,他们肯定是知道太后要到了呀。”姜敏说,“走吧。”
太后看到唐柔一下就放心了,手一直拉着唐柔就没松开,“都是哀家不好,让我的小柔儿受苦了。”
“是有点儿苦,可是看到太后,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姜敏一头扎进太后的怀里。
“回太后,臣等请罪,我们没有保护好郡主,害得郡主不仅被中丞绑了,沦为阶下囚,还被打了...”李无忧不只是请罪,还是‘告状’。
“什么!!他是吃了狗胆么!柔儿,你放心,哀家来了,看哀家怎么收拾他们,敢动我的柔儿,不要命了!”太后说。
“可是证据没了,还好有太医院的李正在,我们的人和证人都没有事。”姜敏说。
“证据还在。”李无忧说道。
刘戈此时跪在中丞面前。
“这是什么?!”中丞将刘戈呈上来的东西拍在刘戈的脸上,“你被骗了,你就用这个骗取我的信任?!还想我杀了你父亲,哼,无能之辈!”
“假的?!”刘戈瘫坐在地上,“怎么回事。”
刘戈手里的当然是假的。
“回太后,在臣这里。”李无忧说,“臣怕有变故,也怕李太医骗不过她的家人,也没有告诉她,给她的是份儿假的,真的在这里。”
李无忧呈了上来。
“好,好一个调包,柔儿好眼光,选中的都是人才。”太后竟然还夸了唐柔。
“那是!”姜敏说。
太后一行进入柑城,众人下跪,中丞和刘志卿迎接,内心早就害怕极了,不知道他们信任的左丞能不能救他们一命,太后直接当街审案,证据证人都在,事情已经暂时定性为‘左丞主谋,刘志卿从犯’。
但中丞怎么也没想到太后没有动自己,是唐柔没有供出自己么,为何自己平安无事,还受到了嘉奖。
太后直接于火烧后的寺庙祈福,太后不怕脏不怕染病,不拦着民众一起祈福,还赏罚分明,一下子就被百姓传颂。
刘志卿犯案,刘戈作梗,都被收押,中丞见了刘戈,故意将刘戈和刘志卿关在一起,年轻气盛的刘戈在狱中杀了刘志卿。
中丞当然知道,刘戈会杀了他爹,就像刘志卿不在乎他爹死一样,都是一脉相承之辈。
太后他们也不在乎如此的小人物之间的恩怨情仇,没有深入调查,这让中丞摸不到头脑,反而更加害怕。
可事情已经败露,中丞知道,这个时候,左丞不会倒下,可如此严重的事情,他怕是躲不过了,早早的,他让人送回去了一些东西。
良妃和赵德顺各收到了半块儿玉佩和一封信。
回到皇宫,案子也没有立刻开始审判,等了三日,便由顾平亲自在朝堂上直接审判,皇上高坐,太后垂帘,众卿家旁听,唐柔等十人作为监察队也在朝堂上。
从证据到证人,姜敏听着有些奇怪,除了左丞的手信,所有的事情只是单单指向了已经死亡的刘志卿,而左丞却不承认这封亲笔手信,更是有了自己的证人,这个人可以完全模仿左丞的笔迹,并声称是由中丞威胁。
“本案最终判决中丞赵沛然恶意制造瘟疫事件,导致五十七死亡,一千余人患病,妄图嫁祸他人,功不抵过,罪责难逃,择日处斩九族,念其儿女为国效力,毫不知情,不予以处置。”顾平念出来了最后的判决。
“左丞逃过一劫。”李正说,“他暗自找人研究属于自己的‘毒药’与‘解药’,妄图用此掌控更多的人,不想研究竟出了事,可他还是想到了后退的一步棋。”
“左丞的势力大根基深,本来就很难撼动,没事,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姜敏说,“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良妃收到了中丞的信,打开信,这是一封告别信,让她不要怨恨任何人,从今以后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和弟弟,她找来赵德顺,看着玉佩,“你也收到了,是不是,他们应该是一块儿......我们败了?”
“赵家九族皆没了。”赵德顺在朝堂上亲耳听到了判决,他许久没有正眼看过父亲,血浓于水,此时的他忍不住心疼父亲的苍老,又知道父亲的罪有应得,可他知道真正该倒下的人,还在塌着别人的躯体前行,“一开始,你们就不应该助纣为虐,你们低估了皇上和太后。”
“是,你对,你站对了,可父亲根本没得选择,他的命,他的权,他的地位,他的财,都是那个人给的,他为他死也是心甘情愿的。”良妃激动的说道,“我也没得选择,我只是一个女人,还不是正妻所生,能做到这个位置,只能讨父亲的欢心,他高兴了,才能帮我讨那个人的开心,那个人开心了,才会让皇后和我站在一起!”
“不对。”赵德顺说,“不是理由。”
“哼,你正义!你厉害!为了你的忠义,舍弃了你的孝道!只可惜你能这么忠义,有现在的地位,能从小和皇上一起长大,还不是因为父亲的地位,还不是因为父亲扒着左丞不放!”良妃说,“.....父亲也给你写信了吧,写了什么?”
“他说让我护好你。”赵德顺说。
“不止吧,父亲很疼你的,你都站在皇上哪里了,他还是在左丞面前保全了你,他太纵容你了,我们太纵容你了!”良妃说。
“你的思路不对,你们不认为自己有错,左丞有错,是父亲的愚忠和左丞害死了他。”赵德顺说。
“就算你说的对,皇上、太后、左丞,所有的人都是从各自的角度出发,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其实,就是他们的争斗,谁都没有错,可父亲就是死的心甘情愿,可我恨啊,我连可以报复的对象都没有。”良妃说。
“该死的人是左丞。”赵德顺说。
“我们还真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永远说不到一块儿去。”良妃说,“明天就行刑了,你去么?”
“不去。”赵德顺说。
“看来还是有意见一致的时候。”良妃说。
康宁宫。
“母后受累了,只是我们还是没有搬倒他。”皇上说。
“我们已经胜利了,我们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皇儿啊,你舅舅的势力不是一两天形成的,想要拔出也不是一两天,现在这颗大树的根基我们已经松动了,耐心,只要他敢有动作,他就输定了。”
“如果他不敢动了?”
“他不敢动了,那他不就输了么,我的哥哥,我了解,他不会甘心的。”太后说。
“还是母后厉害,知道不能一下搬到他,给他时间操作,也纵容中丞借刀杀人,杀了那个刘志卿,可是母后,您一直没告诉我左丞为什么会嫁祸给中丞,失去如此重要的力量。”皇上说。
“只要抛出足够大的饵,我们才能各退一步,哀家和你舅舅从小斗到大的,哀家唯一的胜券就是我了解他,他已经不够了解现在的哀家了,先帝可是教会了哀家很多东西,也改变了很多。”
“您很爱父皇。”
“不,我很崇拜他,在皇室,哪里来的纯粹的男女之爱呢?”太后说完看着皇上的神情,“你喜欢柔儿吧?”
“您不觉得她更适合做皇后么。”
“你只是觉得她适合做皇后?”太后说。
“母后,朕从小虽然是小福子和赵德顺陪我长大,可是自从朕登上帝位,倒是忠心,只是少了兄弟情的味道,皇儿觉得很孤单,可唐柔不一样,在她眼里,朕更像是一个...平常人,她不把朕当成是皇上。”
“皇帝本就应该是孤单的,谁都不可信,就算你母后我也一样,你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人,所有的人都是你的棋子,你保证的是这些棋子相互制衡,保证你的子民平安,保证你的朝代繁荣,保证你的土地无人侵犯,至于唐柔,母后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可你们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你的皇后里必须眼里都是你,况且哀家也希望柔儿能幸福。”
“母后为何如此喜欢她?唐固在的时候,你可是很不喜欢他。”
“唐固虽然军工显赫,但是为人高傲,我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他锐气太盛,容易招恨,你不是也不相信,他是简单的战死沙场么,可唐柔和他父亲不一样,她太过真实了,她太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了,她有时候比哀家一个学佛这么多年的人都要开的看,哀家的父亲死的时候都没有改变哀家太多,你看看她,夜里会流泪,现在却又笑着来了,哀家心疼。”太后从窗户看着唐柔走过来。
“太后!”姜敏看到皇上,“参见皇上!”
“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太后说。
“睡不着啊,回来以后一直在休息呐,尚文卜没有给我安排什么事儿,而且太无聊了,我才不要去找他呢,我打算跟武状元学学轻功。”姜敏说。
“武状元?哦,就是那个护送你来去的李无忧,李侍卫。”太后说。
“嗯!他也太厉害了,我经历了这些事,我可觉得生命很贵重的,不能太依赖别人,我差一点就被那个刘志卿打死了,要是我自己会一些,就不用心惊胆战的等着他来了。”姜敏说。
“也不知道上次是谁说要跟赵德顺习武,结果半途而废的。”皇上说。
“太后。”姜敏撅着嘴说。
“习武多累啊,我们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柔儿说的算。”太后说。
“母后,你太惯着她了。”皇上说。
“哦,对了,我来还有件事,我哥给了我一张纸条,说是牢里送来的。”姜敏拿出纸条,“我不太记得了,但是哥哥说,是我的姨母....她之前都没说要见我......”
“人之将死,你去见见吧,诛九族,赵德顺是皇上的侍卫,良妃是皇上的妃子,他们躲的了,可中丞的夫人是万万躲不了的,柔儿,虽然你失忆了,可是这也是你在京都除了你哥哥,最后的亲人了,你们去吧,见上这最后一面。”太后说道。
“最后的亲人?那赵侍卫和良妃也是吧,他们的亲人都要死了,柔儿可以带他们一起去么?”姜敏说,亲人是姜敏心中的永远的痛,她不是同情他人,是同情这份情。
“你想带他们一起去?”皇上看了一下太后,“我会下旨,让他们临死之前能够看一眼,你和唐安先去吧,想带些什么东西,都行。”
“那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