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一愣，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沉默了会才说道，“我哪敢？你是少奶奶，我不过是一个佣人，我对你只有敬着惧着，哪有资格对你不满？”
她这话分明就是在赌气，“那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没个好脸色，张妈，你是辰风敬重的人，也是我的敬重的人，我真的希望我能好好相处。”
张妈沉默，也不动筷子了，眼眶中似乎有东西在涌动，我也难受，我不过说了她几句，至于这么委屈吗？我还没哭呢。
过了会儿，张妈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说道，“我没有看不惯你，我只是、心疼少爷，昨天是圣诞节，也是少爷最痛苦的日子，你知道为什么每年的这一天，少爷都不会去参加公司的活动吗？”
我一怔，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我知道，他不喜欢在公众面前露脸，听说，就是公司职员，也有不少人不认识他。”
张妈一声长叹，看着我，眼角流出了泪水，“昨天，是夫人跳楼的日子！”
我浑身怔住，夫人？也就是慕辰风的母亲？“辰风母亲跳楼的日子？”
可慕天华跟没事人似的，跟罗美娟在宴会大厅坐的好好的，有说有笑，怎么说也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怎么能如此冷漠？“老董事长不管吗？”
张妈擦了擦眼角，“夫人就是在圣诞节这天跳楼自杀的，那天，少爷一早起来就盼着妈妈能带他去买圣诞节礼物，可是，他等来的却是母亲从楼上跳下的身影，他亲眼看着母亲倒在他面前，浑身是血，当时，他五岁，吓的连哭都不会了，面色煞白，对少爷来说，圣诞节，是他的噩梦。”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没法在这样的日子去参加公司的活动！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去参加公司的活动了，他那么难受，我却在那有说有笑的吃饭？”
张妈说道，“我问过少爷，他说，不要告诉你，他说，你没义务跟他去承担这些，所以，他让你去参加公司的活动，从昨天下午，我就开始给他准备祭祀用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就几样夫人身前爱吃的菜和点心，夫人身前爱吃我做的菜，也只吃我做的点心，所以，每年都由我来准备，点心不多，但比较难做，菜是早上才做的，这样新鲜，”
原来是这样！不是没义务，而是，他没把我当成他的妻子！慕辰风早上回来过？把那些菜和点心拿走了？“他没跟我说过，在他眼中，也许我什么都不是吧？”
张妈继续说道，“夫人跳楼后，被送到了医院，她并没有死，第二天上午，少爷亲眼看着，先生亲自拔掉了她的呼吸器，在扒掉她呼吸器之前，罗美娟来过，跟先生说过话。”
我的心再次猛的跳动了下，慕天华亲手拔掉了慕辰风母亲的呼吸器？所以，她才去世的？“为什么？”
张妈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夫人还可以活着的，至少可以多活些日子，可是，先生没给她机会了，这么多年过去，少爷都没问过为什么，先生也没解释过，也许，先生以为少爷已经忘了吧，只有我知道，少爷他还记得，”
张妈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中流出，“素素，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把你当成少奶奶，你是少爷的枕边人，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你有机会，就劝劝他，本来我是要跟他一块去的，少爷说，你在家里，我得留下来给你做午饭，所以，我今年就没去了……”
我有些坐不住了，“张妈，辰风他母亲的墓地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