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便朝着棺材猛冲而去,抓住棺材就要掀开。我是农村人,棺材见到的并不少,面前这个明显还没有被钉上。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却无法掀动分毫,这质地不过是普通杉木,为何会如此沉重?
我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重的不是棺材盖,而是上面站着的人。可就当我想抬头看那男人的时候,手上却突然一轻,几乎同时背后传来一股冰冷凉意,余光撇过去,正遇上男人那张惨白的脸。
“现在才想跑?”冰冷声音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我心里暗道要糟,近距离感受这男人身上的气息,他竟然是一只鬼奴!
鬼奴朝我挤出渗人的微笑,“叫你走你不走,现在晚了!”
话音刚落我便感觉到手臂一阵剧痛,他的右爪生生刺进我的上臂,绽开的皮肉鲜血淋漓,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渗人。鬼奴的力量不容小觑,即便我和老谭联手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老谭惊呼一声便要过来,鬼奴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后,看他的步伐是要转过去攻击老谭。
我心一横,死死拽住鬼奴刺出上臂的两截手指,像是螺母一般将他固定住。鬼奴偏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嫌自己死的太慢吗?”
说着他那尖锐的小指在我骨骼上不断剐蹭着,筋肉,骨骼,被他的手指搅得粉碎,我头上掉下来黄豆大小的汗珠,痛的龇牙咧嘴。当年关公刮骨疗伤奉为千古佳话,如今我承受的这番痛苦,恐怕不弱几分了吧?
我身子不断发抖,牙齿咬的咔咔响,一是剧痛,一是惧怕。面前这个鬼奴成色不比唐琳差,眼瞳周围也有一圈淡淡的红晕。当初面对血尸我尚且束手无策,更不用说是这种存在了。
我艰难的转过头来看着老谭,“走!”
“枫哥!”老谭双腿不断发抖,我知道他很惧怕。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就算是屠戮千人万人的亡命之徒,在面对死亡也只会流出恐惧的泪水,这是本能!
“滚啊!”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来,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老谭摇头。刮骨之痛已然有些麻木,但同时麻木的还有我的意识,就像是攀附在枯木枝上的最后一片黄叶,只消萧瑟秋风轻轻一拂,便会立刻支离开来。
老谭最后还是做了糊涂决定,他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怪吼,手上抓着屠刀朝鬼奴猛劈过来。我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真是个傻子……”
意识有些撑不住了,鬼奴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探出另外一只手目标直指老谭的咽喉。屠刀也如期而至,一刀一爪终于碰撞在一起。
没有灵泉增幅的鬼影屠刀毕竟只是一把死道器,我甚至没有抱任何的希望。然而现实却狠狠的打了我的脸,鬼奴的身子就像是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我只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看去,鬼奴那坚硬的身子在颓败的墙上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