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杏枝在前台语重心长讲述最近这几天经历的事情,然后趁机安顿人心,并安慰事情都会过去等等‘领导’讲话的时候,齐逸清和陈越也忙活的热火朝天的。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将兰草的尸体拉到某个不知名的小湖旁边,牢牢地绑了好几块大石头,然后给沉了下去。
嗯,还有就是——
为了以防万一,兰草的尸体被意外发现,陈越对着她的花容月貌叹息了一声,然后手起石头落,砸坏了她的面容。
虽然知道这样子做很不好,可是为了安全考虑,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噗通’!
兰草的尸体一下子就被沉入了湖底去,陈越看着水花飞溅之后,又渐渐归于平静了的湖面,轻声说道,“抱歉。”
“抱歉。”
齐逸清对着湖面微微躬身,也代替杏枝她们表示歉意。
因为,他听杏枝说了,这个兰草好像并没有那么坏,至少,夏至自己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可往往的,世事就是这么残酷。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齐公子,能一边走一边说吗?”
陈越问他道。
因为,他出来的时间着实不宜太久,万一要真有什么时候,赵齐宇找不到自己的话,这实在是有些不好解释。
“可以的。”
齐逸清知道他指的什么,于是,便抬了抬手示意道,“请。”
“请。”
陈越点点头,两人重新上了马车,一边匀快速的驾驶着,一边,齐逸清将自己从性质那里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陈越。
这些事情让陈越听的心里震惊,他竟然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一直都发生着这么多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就不禁更加担忧起权亦泽来。
但他不知道,此时权亦泽正恭敬而沉重的跪在楚天河的‘病榻’前,老老实实的被德妃和余太师骂着。
据说,楚天河‘昏睡’期间曾醒来,然后就写下了一纸手谕,说大事先搁置,小事就由德妃和权亦泽一同商议着处理。
可这手谕刚出,就碰上了余太师这么一档子事儿。
这明显是把权亦泽给架上了烧烤架烤。
“德妃娘娘,您可一定要为老臣和冤死的孙儿做主啊!”
余太师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对着沉默不语的权亦泽开始控诉道,“我家慎儿被贵夫人身边那恶奴殴打致死,按照我朝律法,就应该以命抵命,可如今,权统领竟然告诉我她早就死了,这算是什么说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就应该是那个可恨的慕云玖来给他的孙子偿命!
“倩兮她真的已经死了。”
权亦泽沉沉地低着头,没有去看坐在上首的德妃,声音幽幽的,“被我一气之下打死了。”
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让德妃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而余太师的情绪则更加激动起来,竟然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和形象,直接指着权亦泽的脑袋,就质问道,“那我不管,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既然那个什么前戏死了,就让她的主子站出来!管教不严,纵奴行凶,她就算是给我孙儿偿命,也责无旁贷!”
顿时,权亦泽皱了皱眉头。
而德妃心中暗喜,差点没乐得鼓起掌来。
余太师真是太上道了,自己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他竟然就主动这么样提出来了,倒是省了她和陛下一番力气。
接下来,只要她装作为难的样子,让权亦泽大义灭亲一下,就能堂而皇之的将慕云玖投放进大牢,然后坐等顾卿夜来上钩了!
这样子,陛下的毒可解,心头之患可除,而那份宝藏,只要不遗余力的追杀姜水若,总能拿到的。
这么想想,幸福就在眼前。
德妃心中思绪起起浮浮的,几乎都已经预见,这些事情全部都处理完,自己也‘真正’成为了陛下的后妃之一,与他相伴一生的美好结局。
于是,她强按住心头的欣喜,叹了口气说道,“权统领,这件事情,你看要怎么处理呢?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慕云玖虽是你的夫人,但余太师的孙子,尽管恶劣纨绔,却也是一条人命,即便你深得陛下信任,又刚刚被陛下指派了权限,可是——”
德妃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相信,权亦泽懂她的意思。
因为他们本来就商量好了,寻个理由,趁机给慕云玖定罪,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简直完美。
只要权亦泽装作痛心的答应,将慕云玖按照律法处置,那么就代表着,顾卿夜的一只脚,也已经踏进了他们的圈套之中!
可没想到,她这暗喜都还没结束呢,就听到权亦泽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沉声说道,“娘娘,既然倩兮已经死了,完全可以当作是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慕云玖昨晚才刚刚被诊出身孕,还请余太师能够体谅,放过我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