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天河知道,南林川说的是事实,然而,却脸色更黑了。
“呵,难道我们就不用交代了吗?”
陈仪宁美目中蕴着怒气,又毫不掩饰的质问道,“陛下,是不是我们只有死了,才能被给一个交代?”
说罢,便又说道,“莫非,您是看着我们陈国都是女人,好欺负不成!”
“仪宁姐姐,你不要激动。”
南林川急忙劝她,而慕逸轩也忙安慰道,“大皇姐,不如我扶你回去歇息一番吧,尔惠她很担心你。”
陈仪宁想了一下,便点点头,同意道,“好吧。”
说罢,连看也不再看楚天河一眼,便愤愤的拂袖离去。
这可算是对楚天河最大程度的蔑视了。
而见状,眼瞅着楚天河眉间沟壑深了起来,南林川便急忙劝道,“陛下千万不要当真,仪宁姐姐只是受了惊而已。”
楚天河看了他一眼,“还是贤侄你明白事理。”
此时,他也是气的脑袋顶被一股子血涌着,头昏脑涨的。
但眼看着金国与大楚的关系一定会出现罅隙,而陈仪宁也摆明了一副要翻脸的样子,所以现在,仅剩的盟友就只有南梁了。
能抓紧一个,就是一个啊。
可是他哪里知道,最不可信的,却就是他面前这一位了。
“陛下,臣救驾来迟!”
未见其人,先问其声,远远地,听到权亦泽的声音,楚天河的情绪,就又炸上来了。
总有人要做出气筒的嘛。
但此时,他却早已忘记了,曾经权亦泽是主动请命过要镇守的。
是他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容大度,所以让权亦泽不用在这里守着,回家去照顾慕云玖的。
而就在他思绪翻转的一瞬间,权亦泽已经到了跟前,恭恭敬敬的跪在了脚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废物!”
楚天河先是气愤的咒骂了一声,便又阴沉着脸问道,“你可清楚什么情况了?”
权亦泽低着头回答,“是,臣清楚了。”
刚刚,在进来的路上,一名属下已经跟他讲了详细经过。
包括四国代表人之间的争吵,以及,安阳侯严学,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挂掉了老命。
“那你怎么看。”
楚天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可权亦泽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陛下,晚辈也先回去了。”
南林川很看眼色,便又说道,“时间不早了,您处理完事情,也早些休息吧。”
“去吧,让你也受惊了。”
这恰好是解了楚天河的尴尬,而南林川微笑着,直接拱拱手,便在两名进军的陪同之下离开了。
“陛下。”
直到南林川走远了,权亦泽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似乎还有疑问。
“起来吧。”
权亦泽有些烦躁,径自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又坐下来,胡乱端起刚刚自己的那杯酒,仰起头一股脑儿就灌了下去。
现在,他非常需要冷静。
“谢陛下。”
权亦泽依言起来,依旧恭敬地站着,可此时,金麟兄妹,却依旧守着安阳侯的尸体,仿佛对峙一般,不肯挪动。
金依依的眼睛已经红肿,而金麟执拗的盯着楚天河,见他许久不说话,终于是沉不住气,质问道,“陛下,您难道不应该说些什么吗。”
在大楚的地盘,而且是大楚的皇宫,他的亲舅公,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死掉了!
而且,还找不到凶手?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楚天河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的身份,就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孩子,你也看到了,关于这件事情,朕也是一头雾水,如今,也正要和权统领分析,不是吗?”
南林川走了之后,他连好脸都懒得给了。
说起来,人啊,往往都这样子。
看人下菜碟儿呗。
安阳侯虽然深受金国皇帝倚重,叶贵妃也是皇帝很亲密的枕边人,然而,八皇子金麟,以及十三公主金依依,却并非最受宠爱的子女。
毕竟,皇帝都这么多子女,要想让父皇大人有印象,还欣赏,得各凭本事才行。
而个人能力,却又不是吹吹捧捧就能体现出来的,不然的话啊,金国的太子殿下,就一定会是金麟了。
但如今,金麟只是个八王爷,安阳侯想带他们出来的原因,一是想要给金麟镀个金,再一个,看看能不能给金依依找个好婆家。
安阳侯知道,南梁国新君,可是还没立后呢,后宫空空如也,就连个妃子都没有。
当然了,这些小九九都不为人知,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而也正因为如此,金麟和金依依才更加的憋屈。
本来,是想要争取让自己扬眉吐气的,可出师未捷身先死,什么都没办呢,安阳侯自己就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