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动声色的过了两天,匡弈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统领府的花园里和慕云玖偶遇了。
两人‘客气’的寒暄了几句,慕云玖便礼貌性的请他去南华苑喝两杯茶,然后,匡弈也彬彬有礼的答应了。
于是,两人一路端庄有致,一个温婉大气,一个道骨仙风,走进了南华苑。
如此,这两人便胜利完成了统领府大会师。
但实际上,进门之后的情况是这样的——
“对四!”
“对八!”
“我再一对J!”
“王炸!”
匡弈笑嘻嘻的扔出两张大小鬼牌,又将手里剩下的四张牌亮在桌面上,得意道,“三带一,我走了!输的洗牌!”
“好烦啊,为什么又是你赢。”
慕云玖有些郁闷的抓起一根纸条粘在脸上,便开始洗牌,倩兮便也怀疑道,“弈大天师,你该不会是出老千了吧?”
想当初,他想要诱骗秋月的时候,说了什么,可都历历在耳呢。
“别别别,你们可真看得起我。”
匡弈急忙摆手道,“我也就是在权统领面前装个X,糊弄糊弄他而已,人生如此艰难,可不许拆穿啊。”
“得了吧你。”
慕云玖嫌弃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不在这里,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
管家这两天一直来叨叨叨,都快听的她耳朵起茧子了。
大意就是,那位弈天师非常有本事,夫人你不如去找他问问,啥时候能与将军和平相处,然后再添个丁啥的。
这话,韩红听了都想打人,而慕云玖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也就忍了,不然非得拿鞋底把他招呼出去。
她宁可生猴子,也绝对不会和权亦泽有半毛钱瓜葛的。
“哇!你既然知道你还编排我!”
匡弈跳起来蹲在凳子上,慕云玖不禁无奈道,“天师,您的形象全崩了。”
“哎呀,你让我放松一会啊。”
匡弈不禁苦着脸道,“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装高深,装高大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快憋死了。”
“哦?”
慕云玖不禁来了兴趣,把洗好的牌摞成一摞,又挑眉道,“你怎么装的,给我也学习学习。”
“这个啊。”
匡弈正经的清了清嗓子,率先摸起一张牌,却道,“输了的得进贡啊,你们最好的都得给我。”
“坚、强、兄。”
慕云玖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笑意却浮上唇畔来,匡弈顿时嘿嘿一笑,又故作大方道,“别生气别生气,哎呀不用你们进贡,这把我照样能赢,让你们了!”
“哼,还不快说!”
“是是是,我的姑奶奶。”
匡弈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打牌,便将那天,自己说服了权亦泽在党争之中站队的事情,一股脑儿都讲给了慕云玖听。
而听完后,慕云玖却只是幽幽盯着他,缓缓道,“我觉得,孟子的棺材板儿可能压不住了,你就不拍他晚上托梦找你算账吗?”
把如此经典的一段名言,用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诡辩成理,忽悠着权亦泽竟然就信了!
这家伙,天生就该当神棍!
匡弈仍旧只是笑,“我这不是为了尽一尽老乡的情分,想让你在这里的日子好过一些吗,都快把你夸出花了,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孟子老先生一定会体谅我的。”
“佛祖听了会打死你。”
慕云玖实在是服了他油嘴滑舌的本事,而倩兮便不解道,“孟子是谁?”
“啊,是我们那边很有名的一个教书先生,每句话都是这世上最近精辟的哲理。”
匡弈打着哈哈,慕云玖却突然蹙眉道,“匡弈,这是不是你和顾卿夜说好的?”
上次,自己就看到他俩嘀嘀咕咕的,说的肯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再后来,匡弈进了府里来,而前两天,齐如海的事情,也加剧了权亦泽和宋世殊之前的矛盾。
这串联起来,就是一条完整的线了。
顾卿夜,这是要操控朝堂!
可听她这么问,匡弈却只是笑笑,又贱兮兮的挤挤眼睛道,“姑奶奶,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和那位顾兄,只是交流了一下相互的审美心得而已。”
“鬼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