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这样子睡一觉醒来能好受一些。
躺下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去。
车子外面是个什么情形,雪什么时候停,路什么时候通,和她一样被困在这里的人们是个什么反应,她统统都无力去理会了!
她整个意识都陷入了一种飘渺不真实的黑暗里,难受,却又捱不到尽头。
也不知道这样的昏睡到底持续了多久,忽然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樊殊,樊殊……樊殊!你醒醒!不可以再睡了!快醒醒!”好像是聿谨言的声音。
樊殊想要回应一声的,可是她浑身都难受的很,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憋闷,疼痛,晕眩……所有的不适都集中在她的脑子里!只感觉脑子里面,每一根血管都是憋涨的,疼痛的,不堪一击的!
一点点的动作,哪怕只是说话这样平时里很小很不起眼的动作,都能牵动她脑袋里面的血管和神经,疼痛好久!仿佛一颗脑袋会被生生的爆裂掉一般的疼痛!
她以为自己躺下来睡一觉,应该会好过一些,可是没想到,睡了一阵之后,整个身体里面的难受和痛苦被放大了无数倍!
这场大病来势汹汹,且来得非常突然,她根本就无力招架,现在,她能感受的只有无边的痛苦和绝望,难道她这是要死了吗?
被困大雪,看不上医生,且这次的病况明显的要比两年多前的那次高烧严重许多!
弄不好她正有可能就这么高烧死掉……
聿谨言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仍在一声声的叫着她:“樊殊,喝点水吧!快醒来喝点水吧!你浑身烫得吓人,你可千万别吓我……”
聿谨言喊着她的名字的时候,抱着她的胳膊不觉又收紧了几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后排座上,坐在座椅里,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她,一遍遍的叫她名字,声音里满是恐慌和心痛。
他的胳膊一收紧,樊殊便愈发的难受了。
“你……松开……”她费了好大劲才吐出这三个字,说出来这三个字后,累得她脑门上直冒冷汗。
聿谨言听到她的声音,慌忙松开了手臂:“我勒到你了吗?好,我松手,我松手……”
可是,他松开了胳膊,不再那么紧紧的抱着她时,她的痛苦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多少。她依旧是难受痛苦的要死掉!
真的会这样暴病死掉吗?樊殊无比绝望的想着。
搁在平时,说是好端端的某人会因为一场来势汹汹的高烧而死掉,她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医学都已经那么发达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高烧丧命呢?
可是现在她遇上了大雪封路,且这场高烧比她之前那二十多年里的任何一场病都要严重许多!想想古代人在没有先进医疗情况下,死于风寒的人并不在少数,那么现在这样的绝境里,她因为一场高烧而翘辫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了死亡的可能性,樊殊的心里就越发的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