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兰德和苏玛离去之后,凯瑟琳也起身告辞,吉安娜看了看泰兰德,又看了看凯瑟琳,两边都想去追。
但最终,她咬咬牙,还是决定放纵一回,转头追向凯瑟琳而去。
守护者都追老婆去了,还不让她好好陪陪母亲?
“母亲!”
凯瑟琳不理她继续走,嘴角却忍不住咧了开来。
......
饭桌上少了讲大道理的,气氛顿时就活跃了不少。
艾格文大手一挥,直接让另一桌的人也坐了过来,一大桌子人也没了身份和年龄的顾忌,敞开了吃,放开了喝。
晚餐之后众人离去,东方昶站在小屋外眺望夜空。
“看来你也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
玛里苟斯出现在他身后,身边是玛维和艾格文。
“哪里就能轻松了,他的出现只能证明事态的确已经十分紧急了。”
东方昶说完,看向艾格文,“你也有过那种感觉吗?”
艾格文闻言,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当我成为守护者的那一刻起,我就察觉到自己和艾泽拉斯产生了一种联系,这种联系有点类似危机感应,平时根本察觉不到,只有当这世界面临强大危机的时候,才会有那种紧张和心悸感。我还记得萨格拉斯降下化身的前一段时间,我的头发几乎都是竖着的,感觉神魂就好像被瓦解了一般,一点一点陷入到混沌的深渊。”
有点玄学,但在这个世界确实存在。
毕竟连凡人都有可能预感到危机,艾泽拉斯怎么可能没有?
“这种感觉会提前多久出现?”
“不固定,有时候是几天,有时候是数月,数年的都有,但也有时候只是虚惊一场,根本就没有危机降临。”
虚惊一场?
那是不是说明有什么东西在打艾泽拉斯的主意,但最终又放弃了吗?
艾格文见他不说话,又有些迟疑地道:“我觉得你也许可以尝试一下他说的办法,说不定团结更多的力量,希望也更大一些。”
东方昶摇了摇头:“信任是一件奢侈品,把它托付给不值得的人,对于我真正的盟友来说是一种侮辱,我不需要关键时刻会背刺我一刀的盟友。”
玛里苟斯身躯一僵,一些不好的记忆浮现。
这一刻,他想到了耐萨里奥。
即便还没有完全融合纳斯雷萨,他也已经能够体会耐萨里奥的痛苦,那种整个世界的重量尽压一身的感觉,真的非常痛苦,也非常疲累。
但理解不代表他就能原谅,更不代表他会重蹈覆辙。
“这样的盟友的确不需要,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接下来?搬家!”
“啥?”
艾格文差点跳起来,我刚搬过来屁股都没坐热,你跟我说你要搬走?
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但转念一想,便有些恍然:“你是想要把整座城市搬回去?这倒是个好主意,但你准备把它放哪儿?”
“不是城市,是整个外域,我打算把整个外域搬到艾泽拉斯的上空,就在奎尔萨拉斯以北,嚎风峡湾以南的那片海域上空。”
东方昶说完久久听不到回音,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三个人全都张大嘴,呆愣愣看着他。
玛维脑子空空,许久才木然问道:“你、你是认真的?”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你们现在哪怕没有完全将自己的世界融合,多少也该明白自己的能力极限了吧,有点见识好不好!”
东方昶说罢,临风傲立,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
“咳咳!”
玛维眼观鼻鼻观心,如同老僧坐定。
玛里苟斯负手望天,维持好自己的逼格不掉。
艾格文理了理衣袖,好整以暇,仿佛刚刚哪个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的人不是自己。
“行,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五天后吧!”
“卧槽…”
三人强行凹出来的镇定再次破功。
……
麦迪文去追迦罗娜,毫无疑问吃了个闭门羹。
他不清楚自己对迦罗娜是何种感情,爱这种东西,应该早就没有了。
他猜测迦罗娜对她也不见得有多少感情了。
但他们有个孩子!
迦罗娜大概是为这孩子不值,兽人女性坚韧顽强,就算死了丈夫一样能独自把孩子拉扯大,但他明明没死!
诚然他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每一个都堂皇正大,但这改变不了他对母子二人亏欠的事实。
他在门口等了很久,但里面似乎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危机正在降临,他并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上面,最后敲了一遍房门没有回应之后,他只好转身离去。
“孩子,你似乎很纠结!”
麦迪文回头,只见聂拉斯正用清澈的双眼看着他。
掉牙老狗回春,此刻他更像儿子,而麦迪文更像爹,这让守护者很不适应。
“我只是尽我所能...”
“尽你所能去主宰别人的命运?”
麦迪文皱眉驻足:“这话怎么说?”
“我猜在你原来的安排之中,我本应死于那些闯入卡拉赞的凡人之手,对吗?”
麦迪文脸色一僵,最后还是颓然点了点头。
“我只想终结你的痛苦。”
埃兰死后,艾格文收集了他们的记忆碎片塑成这个残影,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复活他,但麦迪文觉得此举只会让这个痛苦的回响延续过去的苦难。
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以他的实力,抬手就能把这残影拍散,但他不能这么做。
卡德加留下的紫罗兰之眼也不敢这么做,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入者敢承担艾格文的震怒,终结埃兰的痛苦。
“成为残影的那段时间,的确是一段很痛苦的经历,可当我睁开眼,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老实讲,我现在也不觉得你是过去的埃兰,你只是一个新塑造的肉体,和一段过去情感回响的结合体...
麦迪文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麦迪文,你不能替别人做决定,决定他们何时受难,何时结束苦难...如果我的苦难在卡拉赞就终结了,我此刻就看不到她,也看不到你了!”
聂拉斯·埃兰水汪汪的眼睛里有一丝失落,他能理解儿子的决定,但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悲伤。
麦迪文赧然,从他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是为埃兰好,但这行为多多少少有点像拔管子,区别只在于他没有自己拔,而是找了一群无知无畏的愣头青来拔。
孝感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