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的双腿像带着铅,但还是跟上了小两口,三人并排走着,他虽然戴着帷帽,但一双眼睛却在到处地小心瞄着,生怕再像上次一样遇上“熟人”。
苏欣一直有留意着王玉的动静,她小脑袋瓜飞速的运转,想着如何打探王玉的底细。
“王大哥,瞧你对这镇子完全不太熟的样子,你以前住哪呀?”
“京……”王玉突然收了口,转移了话题,“少夫人,你那……那什么巾,打算怎么卖啊?”
苏欣在心里骂了王玉一句老狐狸,但还是答了,“本想找一找店铺,像上次一样代卖,但想着应该是没合适的。”
这古代,女性的……大多都是自己做,即使像是月事带,也是自己扯了白布做的。
苏欣又问:“那王大哥,你家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
王玉的面上有点感伤,但仍是答非所问:“既然找不到铺子,那少夫人不会真的沿街叫卖吧?”
苏欣心里堵极了,是她太笨,竟连套话也套不好,若不然,一会买几个壮汗,将这王玉绑了连打带削的逼问算了。
秦以凛听到此处,已经明白了小娘子的用意,这王玉的背景,他曾让全景打听过,只听庄子上的佃农说此人是他们在庄子附近救的,他自称家里闹了灾,只剩下一个人,可能读得起书的,又珍藏了孤本的人,即使真闹了灾,怕也落迫不到如厮地步。
秦以凛实在不想听小娘子跟一个男人继续讨论“卫生巾”的问题,便插言道:“王兄,前方不远不家书坊,在下曾在那里发现过一些好书。”
“书坊啊……”王玉顺着长街往前望了一眼,叹口气道:“我那孤本子,便是卖给了那书坊的老板。”
“此话当真?在下倒是看过其中几本孤本,封皮都保存得相当好,莫不是就是你的那几本?”
苏欣有点蛋疼,她家相公这是想干啥?
只听王玉又是忧伤地叹了口气,“当年我为了寻那孤本,可是下足了功夫,父亲气我年轻不肯继承家业,险些打残了我。”
苏欣猛地屏住了呼吸,随后目光崇拜地看向秦以凛,这货将人往沟里拐的本事,可是比她强多了。
秦以凛对着小娘子略略勾唇,随后也叹了口长气,“想我将军府未曾没落前,父亲在世时,虽也因为没人能继承他的武将之风叹息过,但对我跟大哥重文轻武却是支持的。”
“唉,秦将军是个好父亲,可惜过世得早。”
“王兄也莫要怨怪自己的父亲,这世间,有哪个长辈是不关心自己的孩儿的?”讲到这里,秦以凛的心间又像扎了一根针,想起了那个苦苦支撑着将军府门面的女人,她……何曾关心过自己?
王玉跟秦以凛聊了几句,猛然被勾起了过往的记忆,心间泛酸,嘴上也露了点底子,“说来,我父亲与你父亲也算有些交情,许多年不见他,也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苏欣的心头砰砰跳,暗想着,能与大将军相识的人,少说也是个官阶不低的人吧?他们都得罪不起的,除了皇帝就是皇亲国戚了,这王玉惹了那种大人物,她娘若真的嫁了他,以后还不得担惊受怕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