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怜心如死灰一般,又似破釜沉舟一样,冷笑着,“我好!我为何不好!我眼下这一切,皆是那老妖妇害的!若不是她暗许我接近少爷,诱引少爷,若不是她给我画了一张少夫人宝座的大饼,我何苦变成这样!”
宝怜怔然喃喃道:“我定是上辈子负了我家少爷,今日才糟了此番报应。也罢,是报应我受了,是债,我便还。”
天亮,鸡啼之时。
躺在陌生床榻上的苏欣,突然像触电一般睁开了眼睛。
她想坐起来,但感觉自己身上软软的。
“娘子,再睡一会。”秦以凛没睁眼,但唇角微扬,证明他此刻的心情,真的——好极了!
想起自己昨夜的状态,苏欣又气,脸颊又像火烧一样。
两人各自穿了衣服,在苏欣的催促下,连早膳都没用,就租了辆马车。
待马车驶进树林中时,苏欣借口要去方便,下了车。
未过多久,苏欣匆匆而归。
望着林间小路上停放的马车,还有从车窗探出头来的秦以凛,她佯装蹲下捡树技。
“娘子,你又在做什么?”秦以凛略微扬高了声音问。
苏欣继续捡着树枝,边捡,边高声回:“今日善事没做,我总感觉怪怪的,我捡点树技回去送给佃农们,让他们当柴火。”
秦以凛扬眉,“娘子,那树枝还湿着,你就莫捡了,怕是要弄脏了人家的马车。”
苏欣这才站起身,将身上的树技全扔了,待重新上了马车,苏欣这才神秘兮兮地凑到了秦以凛耳边。
“相公,刚才我在地上捡树枝,在地上发现了一样宝贝,你看看。”
说完,苏欣将一只手,小心地伸进了自己沾了湿泥的袖子里,紧接着,掏出一根体形不算太大,但相当胖胖的……人参来。
人参的根须上,还带着黑泥,被挖得相当完整,好像没有丝毫损坏。
秦以凛忍不住扬了下唇,随后,薄唇亦是凑到了苏欣的耳边,低低道:“娘子果真金手,这还真是样宝贝。”
苏欣有些心虚,好在很快到了庄子。
苏欣跟秦以凛一齐进了屋子,只见桌上已经摆了热饭,燕三娘带着两个小的,已经等在了桌前。
可此时的全佳佳与苏小小,脸色却都不太好看,看了看苏欣,又看了看秦以凛,最后,目光一起落在了秦以凛的那碗粥上。
张奶娘正低着头,所以并未发现异样。
苏欣心里“咯噔”一跳,猜出张奶娘怕是又给她家相公下了东西。
苏欣咬了一下下唇,突然站起了身,一伸手,便将秦以凛面前的粥碗端了过来,仰头便喝。
那粥本就不浓稠,粥碗也不大,咕咚咕咚几口,便被苏欣给喝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