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伊同孩子们说了自己要去白马寺拜佛的事,几个男孩不置可否,倒是非晚和谷雨,两个人都想跟着。
非晚眨着大眼睛央求:“娘,你也说了,来回不过五日时间,不会耽误我们上课的。那白马寺的菩萨真的管用吗?我也一起去看看可以吗?”
谷南伊失笑:“小丫头一个,我看你是想出去玩一趟。”
非晚拉着谷雨的手,认真道:“我和谷雨姐姐都要拜菩萨的。”
谷南伊一向拒绝不了小姑娘的这种要求,便点头应了。
谢见宵和谢砚南大了,懒得参与这样的事情,桑榆则是一直宁可坐着念书、也不愿出门的。
一贯最爱凑热闹的谢向云,这几日却是格外的沉寂。
谷南伊忍不住问他:“向云不一起去?”
男孩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非晚幸灾乐祸道:“三哥这些天吃多了甜食,好几颗牙都坏了呢!他疼的要命,哪里顾得上去拜菩萨?不如我提三哥在菩萨面前提一句,让菩萨免了你这罪受吧。”
谢向云有气无力地瞪了妹妹一眼,捂着牙根蔫蔫地靠在了一边。
谷南伊检查了一遍谢向云的牙,果然见最里面几颗还未脱落的乳牙已经变黑了。
她无奈道:“早就说了不让你多吃甜的,正是换牙的时候,生了龋齿多麻烦?这几天好好养着吧。”
又收拾了两日行囊,谷南伊安排好家里的事情之后,便带着两个女孩一路向西去了白马寺。
任明敏这两日一直张罗着家里的饭菜,也上了桌一同用饭,只是就连平日里最爱说话的谢向云都不怎么开口了,于是餐桌上的气氛多少有些低迷。
她神色如常,仿佛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偶尔问了一句谷南伊的归期,便也不再轻易开口。
比起家里死气沉沉的气氛,倒是学堂里要轻松舒适的多——可如果没有出现令人讨厌的身影,就更好了。
谢砚南蹙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满脸不高兴道:“三皇子怎么今日有功夫来学堂看看?”
原以为墨储的身份暴露之后,便不会来学堂了,没想到少年还是大大咧咧来了。
墨储仿佛对谢砚南的防备视而不见,温声道:“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耽搁了不少课程,砚南兄若是方便,不如给在下讲讲先生们都上了哪些课?”
谢砚南被眼前之人的厚脸皮给惊了一下。
难道他的不耐烦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谢砚南恨透了被对方用假名耍了的事情,若非碍于对方当朝三皇子的身份,谢砚南早就想掐死他了。
少年口吻恶劣:“你前些日子流血太多,再费脑子学功课,我怕你一口气提不起来猝死呢。”
墨储虽从未听过“猝死”这样的表达,却也毫不费力地猜出了谢砚南的意思。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真诚地道谢:“秋猎时多亏了砚南兄、见宵兄舍命相救,在下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在下思来想去,仍是不舍这份同窗情谊,便请求了父皇准我继续在锦湖学堂读书。”
谢砚南被噎了一下,不想理会对方,没想到墨储的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