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储原本对谢见宵很有好感,也不想打断他与谷雨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是他时间不多,不得不出声了。
“方才没有寻到非晚妹妹,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
少年彬彬有礼,并不会让人生出恶感。
谢见宵回过神来,对墨储点点头:“林兄。非晚来上课了,不过想来这个时间,是在外面玩。”
谷雨也出声道:“是的,林储哥哥,非晚和谷大牛去学堂外面抓秋蚂蚱了。”
墨储冲两人礼貌地点了点头,径自出了学堂。
另一边,原本打算今日跑一趟学堂的谢初尧,却先唤来了傅流一。
不过一夜功夫,男人的状态便全然不同了。
谢初尧还未开口,傅流一先笑着道:“将军这是怎么了?昨晚回府时烦躁不已,过了短短一夜,竟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般,全好了。”
谢初尧转过了脸来,正对着傅流一,后者瞧见那痕迹,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聪明人脑子转的都快,傅流一几乎是刹那间就明白了,十分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将军今日有什么吩咐?”
为了避免被迫想象将军和夫人之间的二三事,他还是问问正事要紧。
谢初尧剑眉挑了挑。
他今日心情很好不假,可不代表不会下该下的重手:“狗皇帝的药,如今到什么程度了?加倍。”
傅流一懵了一下:“照现在这样,估计半年是差不多能送走他的。将军为什么要加重药量?时间若是太紧,咱们能准备得及?”
说起老皇帝,谢初尧脸上的阴霾之色便再难掩饰。
谢初尧额上青筋跳了跳,冷声道:“不管如何,老皇帝该走了!便是届时准备不及,我们也有旁的办法,左不过是先扶持下一个,静待时机罢了。”
傅流一点点头。
本朝发展到如今这个时候,除了民间尚自安稳之外,朝堂上已经是千疮百孔,被各方势力牢牢盘踞。
再加上老皇帝本性越来越难掩饰,贪欢好色、贪生怕死,致使他一日昏聩过一日。
这样昏庸的皇帝,是世家手里最好的棋子,不会有人愿意让他死去。
谢初尧一日不除老皇帝,便一日不能将朝堂和军权掌控在手中,届时即便是造反,也会处处掣肘。
这也是为什么他提出要提前了结老皇帝的性命,傅流一并未反对的原因了。
男人交代完这件事,便起身去了学堂。
既然是造反,除了大皇子立得起来之外,还要看他是否结交了足够多的学子,可供驱使了。
心中构想着亟待解决之事,谢初尧很快便纵马来到了学堂外。
锦湖边上已是一片秋意盎然,比起从前开春和谷南伊一起漫步江边,更增添了不少寂寥之意。
午后行人不多,阳光洒在湖边,闪出细细的金光。
谢初尧还未下马,便听到小姑娘的尖叫声:“爹——!你怎么来学堂啦!”
非晚像是一颗圆滚滚的小团子,快步朝男人的方向跑了过来。
谢初尧站定了,随手把小姑娘一捞,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一边问她:“怎么不见桑榆跟着你?”
桑榆和非晚这一对双生子向来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