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翡猛地一拉,她顿时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慢慢软了下去。
意识消失前,谷南伊感觉到自己跌进了男人结实发硬的怀抱里。
膈得生疼!
脑子里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晕了吧,晕过去也好,她是真再也受不了这吵闹。
谷南伊这一昏迷,顿时引起了一阵慌乱,金翡肩膀受着伤,只能指挥谢初尧:“哎哎哎!别搀着,直接抱起来啊,先放在榻上!让我看看这是怎么了?!”
男人拧着眉毛看了一眼金小少爷凌乱的床榻,说什么也不肯让谷南伊躺在那里。
纵使身上还没有多少力气,他仍将女人抱回了自己的营帐中。
任明敏赶忙捧着仍在冒热气的药碗追了上去。
金翡见状,胡乱用纱布在自己肩头缠了两圈,也跟着跑去了大帐。
谢初尧放下谷南伊后,即刻命人前去请军医,脸上带着罕见的慌神:“去把李大夫喊来!速去!”
下属迅速领了命。
一直跟着男人的亲卫上前瞧了一眼,低声道:“将军别慌,夫人这是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谢初尧呼吸顿时一窒,很快想明白了,谷南伊因何如此劳累。
他守着昏睡过去的谷南伊,垂下了头,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亲卫忍不住出声道:“我说将军!您这是闹哪番?一醒来就去找人吵架!夫人守了您两天两夜,昨晚一会儿功夫都没阖眼……哪里受得了这个?”
谢初尧眉头紧锁着,瞧着谷南伊眼下的一片青黑,不由责怪下属道:“为何不将她替下去休息?”
亲卫无奈道:“属下们轮着来劝,夫人说将军染了病,连门都不肯让我们进!不过属下瞧那模样,分明是夫人不肯假他人之手,只想亲自照顾将军。”
谢初尧闻言,面上不由动容,沉沉的双眼中闪过懊恼之色。
亲卫仔细瞧了男人的脸色,又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刚才翟顾带人来烧营,也是夫人坐诊。再者,夫人去给金家少爷包扎,还不是因为军医忙着救人没时间么?将军为何如此鲁莽,问也不问清楚,就去责怪人?”
翟顾居然带人闹事?!
谢初尧不由责问自己,方才为何那般沉不住气?
她分明一心都是向着他的,翟顾过来,她肯定很害怕……
男人的全部心神都在谷南伊身上。
而在此时,任明敏捧着药碗追了进来,亲卫见状,冲谢初尧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她知道谢初尧此刻心情不好,将药碗轻轻放下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陪着男人。
谢初尧却谁都不想理,只挥手让任明敏出去:“这里用不着你。”
任明敏面上的受伤再也没法掩住,她多想大声质问,为何凡事只要一牵扯到谷南伊,兄长就仿佛不再是自己?
而他眼中一有了谷南伊,便再瞧不见她的影子?
可她不能质问……
她有什么立场这般呢?
任明敏悄悄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却发现谢初尧连一分视线都没有分给自己,放下药碗便跑出了大帐,险些和气鼓鼓冲过来的金翡撞上。
金翡诧异地瞧了一眼对方的表情,很快同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