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谢初尧被谷南伊强压着休息,还躺到了她平日里睡的床上。
女人神色难掩担忧,道:“你身体素质很好,轻易不生病,可这一发烧就是高热,万万忽视不得。别想那么多,先躺下睡一会儿吧,我去找湿帕子给你退热。”
说罢,她便脚步匆忙地走出了屋。
谢初尧和衣躺在床上,还有些仿佛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
他发热了? 不就是个小病么,何至于此?
男人的身下是柔软的软垫,身上也让谷南伊裹上了厚厚的棉被,枕着的枕头或许是由柔软的鸭绒填充。
谢初尧从未将自己安置得如此舒服和惬意过,仿佛置身云端,便是发高烧带来的恍惚之感,也成了现下难得的一种享受。
谷南伊很快端着一盆冷水回来了,她熟练地把巾帕打湿、拧干,叠好后搭在谢初尧滚烫的额头上。
凉冰冰的触感让男人的神思有片刻清明,面前女子五官精致如画,一举一动也都格外赏心悦目,更何况,她眼底写满的担忧,是为了他。
谢初尧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哪个调皮的孩子用羽毛轻轻挠了一下,敏感而震撼,让他无所适从。
男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他数着自己的脉搏,感觉到滚烫灼热的呼吸穿过喉咙,因为高热不适而有些粗重,声音却盖不过胸腔里若擂鼓的心跳声。
该死!他果真生病了么?
而床头照顾生病男人的谷南伊却没有想那么多,谢初尧的额头太烫了,她在厨房把手覆上去时,几乎以为自己摸到了一块发热的铁板。
寻常人这样高烧,早就神志不清了,更别说带着孩子们练剑。
谷南伊一边不停歇地给谢初尧的额头物理降温,一边心里吐槽个不住,当真是个铁人!
不过,就算是铁,也扛不住高温,若是烧化了就麻烦了。
谷南伊的手指不停在冰凉的井水中进出,已经有些发红了,只是她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在意。
闭上眼睛的谢初尧与平日相比,掩藏了大部分攻击性,反而更能凸显出他出色的五官。
尤其是谷南伊将巾帕搭在男人额头上时,他挺直漂亮的鼻梁、形状优美的嘴唇,便暴露无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