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伊知道,前朝玉玺是谢初尧的逆鳞,他无论如何也不准许她撞见玉玺,猜出他们的身份!
他会杀了她!
谷南伊这一刻无比地确信,不管她这些日子表现如何,谢初尧一定不会心软!
她没动静。
男人一把将谷南伊拎了进来,见她吓得脸色发白的模样,冷笑乍现:“你来做什么?”
谷南伊手脚冰凉,拼命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打哆嗦。
她不答反问,眼底以最快的速度聚积起了泪,带着震惊:“郎君,你,你方才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谢初尧没有料到谷南伊竟是这样的反应。
他眯起眼睛,用那双看穿人心的目光直直打量着谷南伊的双眼,最后把身后的匕首放在了案上。
男人冷笑:“你觉得呢?”
匕首与桌面相交,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敲在了谷南伊心头。
她浑身一震,毫不掩饰地哆嗦了一下,眼里含泪大声道:“我看到了!你在举刀……你,你不要想不开!是你说的,男儿志在四方,况且明日郎君不是就要参军了么?怎么能现在寻死?”
谢初尧这下着实愣住了。
他细细打量着谷南伊,这样一个胆小怕死的女人,将哭不哭地忍着泪,害怕的竟不是自己会杀她,而是他会自尽?
可笑,他怎么可能自尽!
谢初尧自知自己是个遇神杀神的性格,手里的刀剑只可能放在敌人脖子上,无论何时都不可能架在自己脖间。
谷南伊还在继续自我飙戏。
女人说着说着“呜呜”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孩子们虽多,咱们也养的起,郎君你不要,不要灰心!更何况家里还有我!”
谢初尧一双剑眉拧了拧,心中荒唐之意更盛,低斥道:“别哭了!我没有要寻死。”
谷南伊没听他的话,泪越飙越凶,在心里给自己疯狂按上“善良胆小”的人设,语无伦次地说着车轱辘话:“郎君,你,你还年轻,会有作为的!孩子们还没长成人,你忍心扔下他们?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呢!你要走了,我怎么办?!”
谢初尧的眉头皱的几乎都要夹死苍蝇。
她哭得又急又凶,颠倒的话来回都是那么几句,魔音贯耳下,男人原本冷冰冰的杀意,被硬生生搅成了想要捂住谷南伊的嘴,把她闷死的情绪。
谢初尧额上几乎都要冒出青筋,压着嗓子吼道:“闭嘴!别哭了!我说了,我没有寻死!”
谷南伊大声反驳:“那你刚刚是要做什么?!匕首都放到脖子上了!”
谢初尧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是要在脸上添些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