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兰觉得她de一生过得都不好。
小的时候作为白家的童养媳,在两个姐姐什么也不需要干的时候她要承担所有的家务。还要时时刻刻听白光宗的话。
但凡是白光宗想要做的事情,无论是她在做什么,都得无条件的答应,白光宗闯的祸,责任全都由她来担。
与其说她是白光宗的童养媳,倒不如说她是白光宗的丫鬟。
白艳兰恨白光宗恨得要死,可白光宗死的时候她还是很难过。她不是傻子,白老太太这么写年做的是什么勾当,白玉兰又过的是什么样子,她是知道的。她怕她也沦落到白玉兰的境地。
所以白艳兰加倍的听白老太太的话,哪怕白老太太让她给王林强代孕她也不敢推辞。
后面嫁给了苏致远,白艳兰知道苏致远对她好,可对她再好,白艳兰也不敢相信他。
她的上一辈子,因为对苏致远的不信任,导致她成了白老太太的傀儡。因为太害怕王玉荣是她的儿子的事情暴露到苏致远面前,她对白家人有求必应,哪怕是王玉荣结婚要房子,她也不得不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给他。
哪怕后来王林强在苏致远不在家的时候侵犯她无数次,白艳兰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直到死,她都没能给苏致远生个孩子。白艳兰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原因,可她还是忍不住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她恨白家,也恨苏致远没能把她带出泥潭。
她懦弱了一辈子,但却把最坏的脾气留给了苏致远。
白艳兰时常在想,苏致远遇到她,真的是上辈子倒了八辈子血霉。
刚刚发现自己重生时,白艳兰欣喜若狂,她想着,这辈子一定要好好跟苏致远过,给他生个小孩儿,往后余生都听他的话,不再耍小脾气,也不再掏空自己家补贴白家。
可惜还没等她欢喜多久,她就融合完了这一世的记忆,苏致远跟她离婚了,还知道了王玉荣她的孩子的事情。
白艳兰如坠地狱。跟苏致远同床共枕一辈子,苏致远的脾气底线她比谁都知道。苏致远可以很大度的原谅特别多的东西,但他不能容忍的东西一是被欺骗,二是被带绿帽子。
她跟苏致远结婚时没有坦白自己结婚前有孩子的事情,新婚之夜他们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床单上落的血是她用鸡血抹上去的。
这样的侮辱,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更别说她婚前就有孩子的事情了。
白艳兰昨晚一晚上没睡着。她一辈子都活在苏艳兰的羽翼下,从来没有独自生活过,白艳兰不敢想若是没了苏致远,她往后应该怎么去生活。
天一亮,她就去找苏致远了。她把她从小到大的事情跟苏致远说了。苏致远是个大度又心软的人,上一世白艳兰就知道。
她以为她跟苏致远说了自己的不得已后,苏致远会怜惜她,会原谅她。
可她失望了,她的以退为进的做法没有让苏致远给她半点怜惜。
回来的路上,白艳兰难受极了,她掏出了她随身携带在兜里的小刀。
白艳兰觉得自己两辈子都过得不如意,全都是因为白老太太,要是没有白老太太,她的日子必定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见到白老太太,她拿刀就捅上去了。
白艳兰会了许久,可现实中也不过是过去了一会儿罢了。
白老太太的刀朝白艳兰的脖子刺去:“老娘养你二十多年了,供你吃供你喝,是让你有朝一日来刺杀我的?”
“还我毁了你的幸福,要不是老娘在,你以为你能嫁给苏致远?苏致远什么家庭,你什么家庭,要不是老娘当初让你去救他,你能嫁给他?想屁吃呢?你什么德行你没有镜子你还没有尿?不会照一照自己?”
“你以为没有了老娘,苏致远能多看你一眼?”白老太太的神色轻蔑而嘲讽。
白艳兰是长得不错,可村姑就算再好看,还能比城里的小姑娘好看?城里的小姑娘吃得好穿得好,脸色都要比农村姑娘好很多。
农村姑娘常年干农活,手糙脸糙的,穿得也土,跟城里小姑娘怎么比?
要白老太太说,白艳兰这干巴巴的身材,不说跟城里小姑娘比了,就是跟白玉兰她都比不了。
刀离白艳兰的脖子越来越近,白艳兰平拼命抵抗,但无济于事。
刀扎破肉白艳兰的肉时,江又桃已经跨进门槛了,比她更快的,是从屋里提了个大花瓶冲出来的白玉兰,白玉兰举着花瓶,砸在白老太太的头上。
花瓶碎了,瓷片散落一地,白老太太拿刀的手从白艳兰手边挪开,白艳兰一骨碌便爬了起来躲到了白玉兰的后面。
白玉兰也很害怕,两人互相靠着一点一点的往后挪。
白老太太没想到终有一天她会被自己养的狗儿咬伤,她捂着脑袋,血顺着她的脑袋往下流,白老太太捏着刀朝前去。
白家姐妹俩看着朝她们走来的白老太太,吓得肝胆欲裂,白老太太给她俩的阴影太大了,哪怕白老太太受了伤,两人还是害怕。
眼瞅着越来越近了,白艳兰把白玉兰推了出去,白玉兰朝着白老太太举出来的刀剑撞去。
她转过头,看着白艳兰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白老太太冷冷一笑。白玉兰这种烂好心的人她见得多了。自己过得不如意,却还想着当别人的救世主。
当初白玉兰让白艳兰给王林强生孩子,为的是什么,白老太太心知肚明,但王林强跟白玉兰给了钱,她就可以当做不知道。白玉兰是她的摇钱树嘛,对待摇钱树,只要她不过分,有点自己的小心思,这都是正常的。
但白老太太不允许被背叛,尤其不允许被自己养大的孩子背叛。
白老太太的手往前一送,刀就要扎到白玉兰的肚子时,她的手被江又桃握住了。
江又桃力大无穷,白老太太被她拉住,动弹不得。
江又桃道:“母女之间打架,需要到动刀子的地步?”
白老太太往常装出来的刻薄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别多管闲事,放手。”
江又桃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