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婶家跟村支书家是邻居,蒋四婶朝江又桃说:“这个赵知青也挺勇的,居然敢去村支书家搭伙,朱月梅那人可不是个什么善茬儿,她去跟人家搭伙,恐怕要被吃得渣渣都不剩一个了。”
村支书家确实是村里比较富裕的人家,可她们家的情况也很复杂。
村支书媳妇儿朱月梅跟她的大儿媳妇孙小娟不对付,婆媳俩天天在家打擂台,但俩人又臭味相投,但凡是对她们家有利的事儿婆媳俩就统一战线,同时朱月梅又十分的爱占小便宜,村里的人家都恨不得绕着她家走。
偏偏赵永兰就这么一头撞了上去。
“可不是呗,这个赵知青也是心大,村支书家可有两个正当龄的男青年呢。她也不怕出点啥事儿!”
江又桃适时插嘴:“但不是有一个要结婚了吗?”
徐大嘴她们早就习惯说八卦的时候江又桃也加入讨论了,张二婶笑话江又桃天真:“一看你这孩子就不知道世事险恶,要结婚管啥?一个男人要真的想占女人的便宜,结婚不结婚的有啥用?就跟咱们村头的刘寡妇,你看看多少结了婚的男人成天从她门口路过!”
刘寡妇江又桃知道,她远远的见到过她几次。她没生孩子就守寡了,这些年来她要改嫁她婆家娘家都不让,一来二去的,她也歇了改嫁的心,十年前她闹了一通,从婆家搬了出来,在村头盖了个两间房子,这些年来男人没断过。
她婆婆去闹过,但闹过之后也依旧无济于事,刘寡妇依旧我行我素。
大家最爱讨论这种带颜色的事情,徐大嘴悄声道:“我昨天夜里起夜,看到有人从刘寡妇家出来,我看那身形,好像林老庄。”
一石惊起千层浪,蒋四婶跟张二婶都被震惊住了。
江又桃不动神色地挪了挪步子,朝徐大嘴靠拢,拍掉手里的泥土,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来给蒋四婶二人分了分。
蒋四婶给了江又桃一个赞赏的表情,拿着瓜子往嘴里一放,咔咔嗑了起来。
张二婶吐出瓜子皮,有点不相信:“不能吧,林老庄那老实一个人,赵春花又看得那样紧,他敢有这花花肠子?”
村里去找刘寡妇的人不少,像张二婶的男人也去找过几次,张二婶知道后吊起来打了一顿,至今不敢再犯那花花肠子了。
蒋四婶的男人至今都是刘寡妇屋里的常客,但她的心早就被她男人伤透了,两人在生了小闺女后自动分了居,他爱找谁找谁,蒋四婶并不管。她自己以前也有个相好的,只是年纪大了后她就跟她那相好的断了。
徐大嘴跟她男人感情好,至今两人也没咋红过脸吵过架。
蒋四婶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男人啊,被管得越严就越想挣脱出去。赵春花把林老庄管得跟孙子似的,谁看了不替他憋气?他在外面找人多正常啊!”
“刘寡妇别的不说,那是真温柔。”在不把男人放在心里以后,蒋四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对刘寡妇这个跟她男人有过一腿的女人都能平常心以待。
张二婶还没到蒋四婶那个高度,对刘寡妇十分不喜:“他也不怕得病。”
徐大嘴文绉绉的拽了句听来的戏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三人对视一眼,猥琐的笑了起来。
江又桃低头装作忙碌的样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边了。
天天跟徐大嘴她们在一块儿,江又桃觉得时间都不无聊了。
徐大婶唠完嗑儿,总觉得缺少点啥,她怼了怼江又桃的胳膊:“油桃啊,来来来,给我们说说你们成里的新鲜事儿。”
自上次魔改版的回家的诱惑被她们听过过后,她们对城里的新鲜事儿就格外的好奇,偏偏江又桃秉着饥饿营销的政策并不多说。问就是她一个大姑娘的,整天说这些家长里短影响不好,把徐大嘴她们的胃口吊得高高的。
今天她心情好,江又桃略一寻思,就讲了一个单身父亲帮邻居养了仨娃的故事。
听得三人瞠目结舌。
徐大嘴甚至说道:“油桃丫头你详细跟我说说那男的的家庭住址,我们家小四子长得挺机灵出息的,我想个办法把他送过去……”
“呸,不要脸,你家小四子长得像他妈,就一鞋拔子脸,还不如我们家小石头呢,他长相随我,走出去谁不夸他长得俊?”蒋四婶一听徐大嘴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她在推荐自家孙子的时候还不忘踩一下徐大嘴的孙子。
张二婶也不甘其后:“长得好看管啥,都七岁了,记事了,养不熟了,还是我们家杏子好,长得玉雪可爱的,谁不说她像个城里丫头?”
平时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三人瞬间打成一团,江又桃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
最后吵成一团的三人有志一同的把目光放在江又桃的身上:“又桃,你说,我们三家的崽,送谁去合适?”
江又桃害怕,江又桃不敢说话。
这是她根据上一世看的电视剧瞎编乱造的啊,她上哪儿给她们仨找这么一个人去?
谁来救救她?!
江又桃泪流满面,如果可以再次穿越,她想穿回十分钟前,一巴掌呼死信口开河的那个自己。
吃瓜系统从未见过江又桃吃瘪,数据都快乐成乱码了……
第017章 (三更)
江又桃在心里擦了擦汗,瞎编道:“婶儿你们别争啊,这会儿那男的都四五十岁了,他领养的那几个孩子都长大了,你们就是把孩子送过去人家也不养了啊。”
“再说了,他领养的那几个孩子的亲妈都回来了,现在正跟着他们一起住呢,事儿多多啊,那几个孩子的亲妈可觉得那男人的啥都是她几个孩子的呢。你们这把人送过去不是让孩子受罪吗?”
江又桃的话说得在理,蒋四婶她们一想觉得也是,刚刚斗得跟乌鸡眼一样的三人瞬间又和好了。
蒋四婶被江又桃话中透露出来的八卦吸引了:“那几个孩子的亲妈不是跟别的男人走了吗?在又回来了?那男人后头也娶了媳妇儿了,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一个男人两个老婆?”
徐大嘴跟张二婶也兴奋起来了:“哎哟,这男人可以啊,新中国了还能享受到齐人之福,啧啧啧。”
蒋四婶兴奋得脸都红了:“也不知道他们夜里咋睡觉,我听说你们城里房子都小,要真是睡一张炕,哎哟,我家那口子要是知道了,肯定恨不得跟他换一换。”
说起带颜色的话题,三人话那是越聊越多。讲着讲着就讲到了村里的轶事。
“说起来咱们村子里以前也有这么一户人家,不过那个情况跟你这个不一样。”张二婶跟江又桃说:“一组的梁铁花前面那个男人没死的时候就是拉帮套的。”
拉帮套是过去的一种婚假习俗,讲的是丈夫身患重病无法养家,妻子另招一个身体健康强壮、心地善良的男人回来赚钱供一家子生活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