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上前一步,左看看,右瞧瞧。确认白锦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方才听说那个刘小姐吵闹到咱们院子里来了,我们担心主子,就连忙过来了。”
白锦浅笑,点了一下竹叶的脑袋:“我又不是泥捏的。”
“主子当然不是泥捏的,主子是金枝玉叶。”
“就我们竹叶嘴甜,木丹呢快学学,不然以后竹叶可是要争了你的宠。”一时间,屋子里的三人都笑作一团。
而王府的另一边,毓秀院里便没有这样欢快的场景了。江越王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屋子里也是浓浓的药味,显然是真的生了大病。
“周越见过母妃。”
周越仪态完好,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家礼,只是自从自进入毓秀院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冷漠,甚至还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沉。
“越儿来了,母妃不过是小病,吃几服药,修养几日也就不打紧了。”江越王妃以手掩着唇侧,虚弱无力的说道。
“姨母,”紧跟在周越身后的刘颂蓉一跺脚,“您都病了好几日了,那里是小病,太医都嘱咐您好好将养才行,您却偏不让我给越王表哥说。”
“蓉儿,不许乱说。”江越王妃口中虽是责怪的话,但是眼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越儿,你不要听这丫头胡说。母妃,咳咳,没事,没事。长郡主身份尊贵,你是该好好陪陪她。她不来也好,小姑娘家的身子难免弱,来了让我传染了就不好了。白家老夫人怕是得心疼。”
明明江越王妃字字句句都竭尽了温柔柔和,但是这些话听在周越的耳中却像是锥心之言,只引得他心里的厌烦之情更胜。他抬起头,面无表情说道:“儿子有话想和母妃说,母妃先叫闲杂人等出去吧。”
其余侍候在江越王妃屋里的侍女们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刘颂蓉更是难以置信,迟迟没有动作。
江越王妃的目光触及周越坚定稳卓的眼眸,心头涌起不安的感觉。这眼神,陌生又熟悉,多少年前她便曾经见到过,以至于如今都清晰难忘。她忍住自己想要咳嗽的欲望,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人下去。
而一直以为自己不算是闲杂人等的刘颂蓉在周越看过来的冰冷目光中,也是讪讪的退了下去。
“本来这些话,我没有打算和母妃说,更没有打算在母妃生病的时候说。只是母妃一再相逼,我才不得不说。”
“母妃不喜欢白锦对不对?”
江越王妃尴尬一笑,辩解道:“长郡主聪慧有礼,母妃怎么会不喜欢。越儿怕不是多心了,或者是听了谁的谗言。”
不等江越王妃再多说话,周越便抬手制止了她,“母妃不必多说,我不是瞎子,您不喜欢她从她进门的第一天我就感觉到了。只是当时我以为,母妃不过是忙于婚礼的准备忙坏了,也就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可是后来,母妃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向我验证了这个猜想。新婚当天,您来陪她,带了与白家素来不和的刘丞相夫人,第一天的敬茶礼,你竟然用了滚烫的茶杯让她端。晚上,刘小姐就出现在王府,您这是打算让我在娶妻的第一天就纳妾?第二天,她身边最为亲近的竹叶便被带到毓秀院惩治。”
“这些,我都可以当做是您对于媳妇的下马威。可是,”周越的语调变得更加冰凉,“您竟然在我身上下药,你是想让我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和谁同榻共枕?”
“不,越儿,我没有。”江越王妃挣扎着,“丞相夫人,那天在场的数她品阶最高,我岂有不请她的道理。还有敬茶礼,白锦失手打翻了茶杯,怎的又成了我蓄意陷害。至于蓉儿,她也是来看我的。还有你说的,下药?母妃对此更是一无所知。你是我的儿子,我岂会害你?莫不是郡主对我有什么不满,但她何苦这样污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