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怎么了?”
“还有不到半个月,等杀青后,我们一起回港城。”贺言郁平静道。
安棠吹头发的动作一顿,“这期间你不回去?”
“嗯。”
言简意赅的回答,安棠抿唇,到底没有问缘由。
吹完头发,她拔下电源,将吹风机收好放进抽屉,然后又进浴室,把脏衣篓里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清洗。
忙活完,安棠看了眼时间,竟然快凌晨一点,早上五点还要起来,她能休息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左右。
见贺言郁似乎还没睡觉的打算,安棠问:“你半个小时后,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好,可以吗?”
“嗯。”
安棠看了他一眼,按理来说,她应该多关心问候几句,但是她实在太困了,便打消心里的念头。
她掀开被子躺进被窝,关掉自己这边的床头灯,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暖黄的台灯照着床头一小块地方,贺言郁躺在她身边,深邃的眸光一寸寸描摹她的轮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的缘故,安棠寻着热源,滚进他怀里。
其实她睡觉向来不老实,天冷的时候会像八爪鱼似的缠着贺言郁,天热的时候,睡觉恨不得划出一道楚河汉界。
贺言郁被她缠着,他伸手揽着安棠,掌心贴着她的背脊,逐渐上移至她的后颈皮。
他五指敛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抓住她。
清晨,天还是深蓝色,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安棠被闹钟吵醒,咬牙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她拿着电动牙刷,眯着眼,无精打采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睡衣的领子有些宽大,随着她抬起右手,左肩的领子下滑,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
赫然间,安棠看到自己锁骨处有咬痕,连着往上,颈侧也有。
她顿时清醒不少,睡意也没了。
安棠漱完口,凑近镜子,又仔细瞧了瞧。
恰逢这时,贺言郁穿戴整齐走进卫生间,他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安棠就要找他算账。
“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自己的锁骨质问贺言郁。
贺言郁倚着门,淡淡扫了眼,气定神闲道:“我咬的。”
“我都睡着了,你竟然还做这种事?”
过了一晚,贺言郁神色如常,昨晚那忧郁的气质仿佛从未出现。
真是个非常奇怪的人。
他抱臂,忍不住笑道:“你也知道你睡着了?”
安棠微微皱眉,总觉得贺言郁话里有话,“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贺言郁反手把卫生间的门关上,抬脚朝安棠走去。
安棠后退半步,抵着洗漱台。
下一秒,她整个人直接被抱起坐在台上。
安棠微怔,抬眸看着贺言郁双臂撑在她身侧,他身上穿着昨天那套已经洗干净的衣服。
过分清绝的一个人,然而眼中却腾升出晦暗的眸光。
她也不是不诸世事的小姑娘,自然懂贺言郁流露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安棠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因为以前有一次晚上下暴雨,电闪雷鸣特别恐怖,她害怕,再加上有心理疾病,就跑去温淮之的房间睡觉,睡着后,几乎对他又抱又摸又亲,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温淮之笑着跟她开玩笑:“棠棠真觉得我是正人君子?”
她不知道昨晚睡着后对贺言郁具体做了什么,但总归是有些过火的。
安棠撇开视线,难得有些心虚。
她伸手推开贺言郁的脸,“你快让开,我还要化妆。”
耳畔是低沉撩人的轻笑声,“看来是记起了。”
“……”
安棠又推了推他,死鸭子嘴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一具结实温热的身躯倾向她,安棠下意识后仰,后脑勺快撞到镜子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扣着她的。
微凉的薄唇覆上,安棠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鼻尖相触,彼此呼吸缠绕。
就在这时,一只手滑入,贺言郁看到面前的女人咻地瞪大眼,随即脸色羞恼,蹬着腿想挣脱。
几分钟后,贺言郁抽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