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就是生活啊。”
……
林清羽看不下去了,打断常泱:“陆乔松的病情如何了。”
常泱道:“陆三少爷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陆二小姐说想给他好好调理一番身子,让我和往常一样,每隔三日来府上给三少爷请平安脉。”
林清羽和陆晚丞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道:“时候不早,师弟早些回去罢。”
常泱颇不甘心:“那我改日再来看师兄。”
常泱走后,林清羽道:“陆念桃知道我与常泱的关系,仍请他为陆乔松诊治,其中必然有诈。”
陆晚丞打开常泱送来的食盒:“她应该是想利用你师弟做点什么。”
林清羽思索着陆念桃可能采取的行动,见某人又自顾自地沏起了茶,不由眯起眼眸,道:“我师弟送我的糕点,你倒是吃的挺欢。”
“别这么小气嘛清羽,”陆晚丞配着清茶,捧起梅花糕咬了一小口,唇角悠悠漾出笑,“以前那些男男女女送给我吃的,我也会分享给哥们。好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
林清羽问:“哪些男男女女?”
陆晚丞挑眉:“怎么,就准你有同窗,不准我有?”
林清羽直言道:“你自幼养在深院,读书写字均是由先生上门教导,你哪来的同窗?即便有,又哪来的女同窗?”
陆晚丞笑意消敛,沉默半晌,缓声道:“林大夫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啊。”
“我什么都没问。”林清羽平心静气道,“我也没要求小侯爷告诉我什么。”
陆晚丞托着腮,语气难辨真假:“你可以问,说不定我就如实回答了你呢。”
林清羽顿了顿,道:“罢了,没兴趣。”
相比他咄咄逼问出答案,他更希望陆晚丞主动告知。否则就算他问了,陆晚丞也未必会说实话。
陆晚丞看了林清羽一会儿,笑着转移了话题:“清羽,今晚一起吃饭吧?我让小厨房把那只公鸡炖了。”
林清羽顺着台阶下,随口问道:“哪只。”
“和你拜堂的那只。”
林清羽奇怪:“人家怎么得罪你了。”
陆晚丞眼帘一眨:“看它不爽。”
林清羽冷笑:“卸磨杀驴。你这么有本事,当时怎么不自己起来和我拜堂。”
陆晚丞:“……怪我?”
三日后,常泱照例来到侯府为陆乔松请脉。陆乔松表现得极为不耐,一直催促不说,请完脉连结果都不问就匆匆离开。
陆念桃带着歉意道:“三弟想是有急事要办。常大夫,失礼了。”
常泱道:“二小姐客气。三少爷的身体已无大碍,可以恢复正常的作息了。”
陆念桃微笑点头:“辛苦常大夫。既然如此,以后就不用劳烦常大夫每三日跑这么一趟。”
常泱愣了愣,失落道:“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常泱走后,陆念桃召来心腹侍女,嘱咐:“你跟着常大夫,别被他发现。一有异常,即刻回禀。”
南安侯府这等高门大院,想进来一次不容易。常泱深知,今日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一旦错过,不知还要等多久。常泱再三权衡,拿定主意,用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了张字条。他正发愁如何将字条给林清羽,就瞧见欢瞳怀里捧着两个药坛从园子的方向走来,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拦下。
林清羽游历之时都带着欢瞳,故而欢瞳和常泱还算熟稔。欢瞳收下常泱的字条,道:“常公子放心,我一定把东西带到。”
常泱叮嘱:“切忌,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小侯爷。”
欢瞳犹豫着应下:“这……好吧。”
欢瞳回到蓝风阁时,林清羽和陆晚丞正在窗边对弈。陆晚丞已经连输了七把,被林清羽嫌弃,说鸡都比他下得好。陆晚丞按下一颗棋子,道:“我就小时候稍微学了一点,能下成这样很不错了好吧。”
林清羽哂道:“你真谦虚。”
两人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常泱那头又催得急。欢瞳凑到林清羽耳旁,悄声道:“少爷,我和你说个事。”
林清羽皱眉远离:“有话直说即可。”
欢瞳看了眼陆晚丞,为难道:“可是……”
“说。”他和陆晚丞早已绑在了一条船上,在南安侯府的事没什么是不能在陆晚丞面前说的。
少爷都这么说了,欢瞳便大声道:“常公子让我送件东西给少爷,还说不能被小侯爷发现!”
林清羽:“……”
陆晚丞把棋子往棋盘上一丢,慢条斯理道:“好的,我有点生气了。”
当着他的面装,他还能当戏看,私下搞小动作还不讲武德就过分了。
林清羽问:“什么东西。”
欢瞳拿出字条,林清羽当着陆晚丞的面打开,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后园见。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陆晚丞阴阳怪气地吟着诗,“我们林大夫会不会应小师弟的约呢?好好奇,好期待。”
林清羽大概能猜到常泱私下约他见面的目的,无非还是带他离开侯府之类的事。他沉吟道:“师弟在府中的一言一行,应该都在陆念桃等人的掌握之中。我想,我知道陆念桃的意图了。”
“你才知道?”陆晚丞呵地一声笑,“小师弟对你的情谊瞎子都能看出来,也别怪人家想利用这点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