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顾风将嘴唇压在他的眉心,如果当时自己知道这一切,肯定会不顾一切冲到四水的高中去。
“嗯,都过去了。”陆水用一只手抱换成了两只手一起抱,牢牢地靠住,“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那么做,我其实不喜欢瞎跑的。”
顾风很少听到陆水向自己道歉,听起来十分不适应。“没关系的,以后你告诉我一下就好,最起码让我知道你去哪里了,告诉我去哪里找你。”
“我是不是搞砸了我们的转正约会?”陆水很难受,“我可能不太擅长约会。”
“没有啊,我们正在看电影啊。”顾风摸着他的头发,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他高中发生过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地问出心底的那个疑问。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顾风不确定自己在问哪件事,或者说,全部。
陆水则摇了摇头。
“告诉我的话……我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顾风说得很笼统。
陆水还是摇摇头,开始在他的怀里偷吃爆米花,感觉也放松了不少。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吧,这样我才清楚该怎么追你啊。”顾风也拿了一颗爆米花吃,谁知还没嚼完,陆水忽然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好。”陆水说,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香水味,还闻到了队长嘴里的甜焦糖,“那我们继续约会吧,电影结束后你要陪我逛超市,然后送我回家。”
“好啊。”顾风的嘴唇快速地贴住他的眉心,“没事的。”
陆水点头后安静了一会儿,像是睡着了,但实际上并没有睡,时不时在顾风脖子上蹭蹭,时不时翻一下运动包。顾风的脖子一直很痒痒,忽然左手被牵起来,紧接着是坚硬的笔触感。
陆水用红色签字笔在他的左手心画了个心形。
“干什么?”顾风对此表示不解。
“印个戳,证明第1次转正约会顺利,印3个之后就可以转正。”陆水将笔放回去。
顾风看向掌心,这方式好像幼儿园小朋友啊,有点幼稚。当然,这些心里话他也是不会说的,不然肯定会挨砰砰两拳。
天又要暗了,陈双在家里忙来忙去,但是还盼望着天再黑一点,因为弟弟说天黑的时候他就要到家了。妈妈今天懒得做饭,外卖已经叫好,北哥今天就不在这里久留了,他还有自己的家人要陪伴。
“四水快到家了吧?”王灵芝看了看墙上的表,“用不用下楼接他?”
“我现在准备一下。”陈双已经开始穿外套。
“前几天你去屈南家了吗?”王灵芝又问。
“过节去过好几次,给阿姨叔叔和姥爷都拜年了,他们给我红包,我没要,但是他们硬要塞给我。”陈双笑着说,刚想找自己的围巾,才想起来围巾送给水泊雨了。正准备找羽绒服,门已经被人推开了,四水刚好进屋,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阿姨。”陆水笑着和王灵芝打招呼,“请你吃。”
“阿姨不吃,你吃。”王灵芝心里一阵感动,孩子现在越来越正常,“饿不饿?”
陆水不好意思说自己都快吃饱了:“有一点,但是不着急。”
“先去洗手,哥给你泡了你最喜欢的蜂蜜柚子茶。”陈双接过他的糖葫芦放到桌上,“你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应该发个信息,我下去接你。”
陆水挤了一些洗手液,低着头说:“队长送我回来。”
“什么?”陈双瞬移到洗手间的门口。
“队长说,现在天黑得早,送我上楼。”陆水洗好双手,擦干净,“刚刚一起上来的。”
“他为什么送你回家啊?”陈双一阵危机感,当初屈南也是送自己回家,“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说……明天好好休息,不要吃太多,下周要开始照常训练了。”陆水回答。
这倒是比较像顾风能说出来的话。陈双点了点头:“那你一会儿记得和他说谢谢,不能没礼貌,但下次还是让哥去接你吧,不要总是麻烦外人。”
不是外人,队长已经和我很亲密了,目前正处于转正约会的关系……陆水心里这样说,走到桌边去拿糖葫芦:“哥,你吃。”
王灵芝在厨房,笑着看两个大孩子说说笑笑,同时也非常感动于四水的细心。他比自己还要了解陈双,永远都记得他哥哥爱吃甜食。
“其实我最近也控制体重……”陈双摸摸肚子,但是每一颗圆润的红山楂都在诱惑着他,特别是上面那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算了,不管了,吃一个!”
说着他咬向最上方的那一颗,整颗吃到嘴里,甜中带酸的口感勾起他无限回忆,想起曾经带着四水去烟袋斜街买过一串夹山药的,特别好吃。但是突如其来的牙酸中断了这份美好的独特回忆,陈双忍不住按住了右脸,表情痛苦不堪。
“哥?哥!”陆水着急,以为哥哥是噎住了,就要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没事,没事。”陈双赶紧摇摇手,“牙疼。”
王灵芝拿着碗筷出来,无奈地说:“妈都说带你去看牙医了,只要拔掉就好。”
“我不去,我从小就害怕牙医。”陈双吐了吐舌头,“等我再做做心理准备吧。”
陆水默然,只是帮哥哥揉着发疼的面颊,看着那串糖葫芦直出神。
晚上,两兄弟又一次躺在一起,陈双拿着课本补习,在学习方面他永远都比不上四水。
陆水拿着冰袋进来:“哥,还疼吗?”
“不疼。”陈双这样说,但还是接过了冰袋,并且来回冰敷下巴的两边。陆水爬上床,搂住了哥哥的腰,享受着哥哥抚摸头顶。
“困了没有?”一刻钟后陈双感觉他困了,“北哥说,你送给他的那本书他看完了,有几个重点问题特别想和你讨论。”
“可以啊,我好喜欢讨论。”陆水立刻来了精神,恨不得马上就打电话。
“前提是你好好睡觉。”陈双马上按倒他,拧灭了床头灯,“快睡。”
“可是我又不困了,我想讨论问题。”陆水乖乖闭上眼睛,“明天我一早就打电话。”
“好,一早就打。”陈双笑着说,给他盖上被子。
十几分钟后先睡着的人还是陈双,改为陆水轻轻地抚摸哥哥的头顶。忽然手机的屏幕亮起,没有震动,没有声音,陆水带着调节至静音的手机钻入被窝,接起了这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