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珍珠讲完,楚灵就疾步离开。她一刻也不能停留,“福央总管,求你让我进去见见王爷。”
福央愁眉惨淡,“你要干什么?”楚灵激动地闯进王爷的房间,“大事!我有大事要禀报!王……爷……”才几日不见,王爷竟然如此清减消瘦,吓了她一跳。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这
,这是怎么了?”
福央叹口气,没说话。
倒是王爷坐了起来,眉心一跳,“什么事?”
没有重要事情,楚灵一般不往前凑。她上前一步,单腿跪地,“求王爷恕罪!属下和楚琴两人未经王爷允许,私自密查了一些事。”
“讲!”王爷仿佛猜到了什么,心跳加速。
福央识趣地退了出去。
楚灵张了张口,事情复杂得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王爷却等不及了,“是……关于朱渔吗?”
楚灵立刻点头,“可能事情听起来有点荒诞,可是……”
“讲重点!”“楚琴去了郭小六的家,也就是当时咱们一起去过的碧容镇清白乡桂花村。她写信来说,找到当地村民查实了郭小六捡到朱渔的准确日期,是瑞和四年二月初二。这个日子
,说巧不巧,正好是明安公主跳河那天……”
王爷眉心又猛跳几下,身体陡然前倾,“你想说什么?”“不是属下想说什么,这只是查到的实情。”楚灵急急辩解,“还有,明安公主在金雁塔里摔了一跤,出来以后就成现在这样了。那天是永祐元年七月初九。据楚琴查到的荆北重镇县府日志里记载,永祐元年七月初九这天,荆北碧容镇一带,发生了泥石流。村民们说,朱渔头一天还是个傻子,被郭小六的母亲偷偷弄到一个山洞里去……咳,当
时,水草的爹为了躲避征兵,一个人躲在山洞里……”王爷一时没转过弯来,“那他母亲把朱渔送去干什么?”话一出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把一个妙龄女子送到成年男子身边,还能干什么?狠狠一捏手,鲜血从绷带里渗出
。
“王爷,您先别激动,听我说。”楚灵吓坏了,扯开喉咙喊,“珍珠!珍珠!”
珍珠早就折回,在外面竖起耳朵听了个大概,泪眼婆娑地进来,抽抽着帮王爷上药换绷带。楚灵看了一眼王爷没反对,便继续道,“发生泥石流以后,郭小六带着朱渔以及么么出现在村里,说水草的爹死于泥石流。然后朱渔就不是傻子了,不但不是傻子,还很聪
明,做事果断。郭小六差点被当成逃兵砍头,也是朱渔一手救下,还进了荆城军,就这样去到南江边境。”
王爷呆了,慌了,心碎了。
可能吗?这简直是比话本还要离奇的故事。他喃喃的,“你是说,她本来有自己的身体,却因为不知道的某种原因,导致灵肉分离。所以她的肉身一年多以来一直是个傻子,而她的灵魂却到了跳河的明安公主身上。
后来,她在金雁塔里摔了一跤,又把魂给摔回了原身?”珍珠完全忘了给王爷换药,一张嘴能吞下一个鸡蛋,“怪,怪不得,我总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呜呜呜呜……我的公主好可怜啊。不不不,我是说朱渔,她一定对我们失望透顶。那堆水产品还在背后讲她的坏话,说她想方设法接近王爷,是为了爬上王爷的床当侧妃……天哪,怪不得朱渔走的时候,都不来跟我道别……呜呜呜呜,我没有讲
过她坏话啊!”楚灵的视线也被水雾遮住了,“那天在火场里,她只隐约听到我说话,就能准确叫出我的名字,也能准确叫出楚琴的名字。我们当时就觉得特别奇怪,此前,彼此都从来没
见过。虽然只是猜测,但这日期未免也太巧合。”珍珠一下子蹲在地上,如孩子般哭起来,“是公主!就是我的公主!她每次给人包扎完的时候,都喜欢用大拇指来回划动一下。我也喜欢这样,但我是跟公主学的。后来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朱渔也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