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进入巨木县,春风变寒风,冻得人直哆嗦。
一场结结实实的大雪,铺陈在大路小路上,漫天遍野都是白色。马匹行得缓慢,每迈出一步都是一个深深的印迹。
婢女青草将精致的熏笼送进马车,偷偷翻了个白眼,语气也寒,“公主请用。”
朱渔接过熏笼暖手,没注意婢女做鬼脸,“已是三月天了,怎么还在下雪?”她其实是有点自言自语,又期待对方给讲讲这边的气候变化。
谁知青草讲话这么怄人,“老天也知道咱们王爷冤哪,别说三月天下雪,依奴婢看,今年六月都得砸冰雹。”语毕,摔了马车帘子转身就走。
嘿……这死丫头!朱渔气得呼呼,拍着胸口自我安慰,“不气不气,一点都不气。”可怎么能不气?这些人一个个都当她是瘟疫,平时离远远的,还间或给个白眼。
别说婢女,其实哪个不是这样?王爷的血影十二骑虽然离她马车最近,但个个怒气满面。尤其是那个晚上到她营帐负责安全的黑衣女人,听说叫楚灵,更是一副打翻醋缸的损样儿。
还有她自己作为公主带来的那拨婢女,也对她冷眼相待,没个好脸色。
朱渔少不得有些灰心,更加觉得要想过好日子,只能攀附王爷这棵大树。只有把王爷哄好了,她这小日子才能过得踏实。
朱渔双手捧好熏笼,随着马车摇摇晃晃颠簸,胡思乱想中又昏昏欲睡过去。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停了。
朱渔迷茫中掀开帘子,一股寒风灌进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目极处,山路蜿蜒难行。视线再投远些,看见连城和亲随金林站在一起,指着山路正商量着什么。
两个男人背影一样的高大伟岸,如果不是服饰区别太大,简直分不出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