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闻言,连连点头,当即喝道:
“传本侯令,各部兵马,按此前计划进攻。十日之内,本侯要夺取岳州!”
帅帐之中众将当即暴喝一声,齐齐应道:
“末将遵命!”
此时,反倒是刚刚到来的程浚,露出了猝不及防的神色,犹豫片刻之后,却是忍不住高声打断道:
“侯爷,末将有一言,不敢不说!”
伍子胥闻言,微微点头,道:
“程将军不顾顾忌,说吧!”
程浚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末将知道侯爷知兵,乃天下名将……但岳州洞庭湖,号称绵延八百里。再加上我内河水师,对洞庭湖水路脉络不清楚。七日之内,只怕都未必能够寻到夏国水师主力。”
八百里洞庭广阔无垠,云国这边对其水文更是不清楚。若是夏国水师有心避战,七日之内都不见得能够找到踪迹!
伍子胥此时却是并未因程浚所言而动怒,微微点头道:
“程将军所言极有道理,此后类似如此的谏言献策,不需忌讳什么……”
说到这里,伍子胥微微一顿,继续道:
“程将军也不需思考如此之多,如今我大云攻而夏国守,洞庭湖再大,那负责大军补给的岳州城、君山县、龙潭县被进攻,夏国水师也总是不能不管不顾的!”
帅帐之中,亦有将领开口道:
“侯爷已命人,准备好了木筏青草。只待尽取附近州县,便可散于港口湖泊之上,使夏军水师不得靠岸。”
听到这里,程浚顿时恍然大悟,一拍手掌,道:
“如此一来,夏军水师要么被逼与我内河水师交战,要么只能撤往江州城了!”
木筏、青草,可堵塞水面,使得船只不得前进。这样一来,夏军水师既没有了补给,也失去了回旋余地,无法进退自如,只能按照云军所设想的路线行动。
而若是正面交战,获得了黎朝东路水师精华,操练大半年的内河水师,还真不怕船只老旧的金陵水师!
说到这里,程浚顿时心服口服地俯身一拜,感叹道:
“侯爷不愧是我大云威震天下的名将,是末将多虑了!”
伍子胥微微摆手,沉声道:
“无妨,这军中筹策,本就该无有顾忌才是!否则主帅一时思虑不周,前线将士岂不是要损失惨重了?”
听到这里,程浚对于眼前这位年纪尚轻的曲靖侯,心中再无任何的担忧顾虑,当即抱拳喝道:
“末将领命!”
片刻之后,云军大营之中,军鼓之声大作。
大营营门敞开,各部兵马鱼贯而出,按照此前定下的目标州县进发。停泊于湖面之上的云国内河水师,也扬帆起航,朝前方的八百里洞庭湖驶去。
昭圣二年,秋,十一月三日。
岳州龙潭县,为伍子胥所破。
狄青领军,攻占当阳县。江陵府八千援军,尽数为幽州突骑被灭。
十一月四日。
岳州城破。夏军水师被迫迎敌,损战船二十一艘,战败撤退。
狄青率部,回师江陵。
程不识率部,兵临随州。
十一月六日。
岳州夏军大营所在,君山县为云军所取。
江州郡随州,为程不识攻陷。大军距离江州城,仅剩江州郡孝昌府以作屏障。
十一月十日。
内河水师,迎战夏国水师。
狄青率部,攻破江陵府,三万夏军或死或降,溃逃者不足五千。
十一月十三日,恰逢立冬。
夏国水师激战三日,损失大半,仓皇撤回江州城。岳州附近州县,尽数为云军所得!
程不识率部兵临孝昌府。
十一月二十一日。
孝昌府被破!
十二月十日。
程不识、狄青、伍子胥,三路大军,会师江州城之下,大军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