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手中一抖,手中钢丝直直嵌入城墙之上。又取下腰带上面的金玉装饰,穿在钢丝之上,以此把握手中。
金堂峰身覆黑袍,借力钢丝,身形一跃而起十数丈,然后死死攀在城墙之上。
他身上黑袍,材质特殊,能够借助夜色,隐藏身形,伏在城墙之上,竟是半点破账也看不出来。手中钢丝,更是坚韧异常。
如此往复数次,只待到城防营将士在这片城墙之上巡查而过,金堂峰当即一跃而起,身形飞快掠过,然后直直坠下城墙。
远处刚刚巡查过去的城防营将领,突然耳朵一动,似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刚刚的动静,便好似一阵清风拂过,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将领眉头一紧,抬手让手下将士停下,然后径直走到那边,朝城墙下方看了一眼。
夜色深沉,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将领眉头一松,只当自己是太过警惕,转身正要离去之际,余光却猛地注意到,在城墙内侧砖块之上,一道细细的划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上面。
将领凑上去以手触碰一番,只觉划痕颇深,绝非是将士们无意之中划下的。
一瞬间,将领瞳孔一缩,猛地暴喝一声:
“来人!”
城墙之下,金堂峰狼狈地滚落在地。
二三十丈的城墙,若非手中坚韧无比的钢丝借力,便是七八阶的高手落下,也得摔得筋骨断裂,五脏移位。
金堂峰扭头看向城墙之上,只隐约听到城防营将领的暴喝之声传来。
“……有贼人翻越城墙,速去禀报!”
“是!”
金堂峰闻言,心中更是急切起来,不得顾忌身上的擦伤,朝稷下学宫的方向而去。
此时已是深夜,白日里巍峨壮丽,书声鼎沸的稷下学宫之中,一片安静。
金堂峰嘴唇紧抿,强行催动身躯之中的内力,身形飞快地朝学宫之中而去。
可当他还没踏入学宫多远,便听到一声暴喝:
“什么人!”
下一刻,一阵赫赫风声传来,一柄长枪,猛地朝金堂峰射来。
长枪划破空中,周身赤红色血煞之气环绕其上,宛若风雷之声。气劲凝实,竟然化作血虎异象,张口撕咬,朝金堂峰扑来。
金堂峰眼中一惊,手中钢丝下意识地挥出。
蛛丝粗细的钢丝肉眼难以分辨,唯有一点月光照射而下,折射几丝光芒。凛冽杀机,便隐于这其中。
下一刻,破空而来的长枪猛地一顿,停滞空中。
借助月色,便看到枪身之上,有数丝寒芒闪过。只蛛丝粗细的钢丝,死死勒住长枪枪身。上好白蜡木制成的枪身之上,已然被勒出了纵横交错的细小勒痕。
金堂峰猛地一咬牙,朗喝道:
“我乃杂家弟子,并非贼人,烦请让开道理!”
六名身穿劲装,身形挺直,脸上尽是英武之气的学宫弟子飞快奔来,看着金堂峰,高声回应道:
“既是杂家弟子,可有凭证?”
金堂峰负责主持杂家门下的诸多产业,平日极为繁忙。杂家入驻稷下学宫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时间前来看一看。所以这些学宫弟子,自然是不认识他的。
至于金堂峰,他逃走时颇为仓促,哪里顾得上带着什么凭证?
所以此时,他也只得高声喊道:
“并无……我虽不曾来过学宫,但的确是杂家弟子。”
数名学宫弟子闻言,对视一眼,立刻回道:
“我兵家身负护卫学宫周全之责,不敢大意马虎。你暗中潜入学宫,形迹可疑,还请随我等走一趟。若是杂家弟子,我等自会请你师门长辈前来领人!”
此时中庆城中,只怕已然收到了自己潜出中庆城的消息。若是没有猜错,马上便要追兵前来缉拿,他心中更是急切,哪里愿意在这些兵家弟子身上浪费时间?
金堂峰闻言,猛地一咬牙,道:
“还请速速让开,我有急事,耽误不得!”
数名兵家弟子见状,心中更是怀疑金堂峰的动机,一个个的手持长枪,朝他逼近而来。
一见几人架势,金堂峰便知道他们的心思。
如今情况紧急,他不愿意再浪费时间,猛地一咬牙,手中一转,被缠住的那柄长枪顿时被甩了回去。
金堂峰身形一动,直朝学宫深处奔去。
见他率先出手,几名兵家弟子便再不用顾忌他是不是真的杂家弟子,眼中一厉,齐齐迎了上去。
一人身形跃起,借助了被金堂峰抛来的长枪,然后身形俯冲,宛若毒龙出洞,朝金堂峰刺去。
金堂峰身上衣袍一甩,内力灌输其中,袖口当即膨胀起来。随后他左臂迎上刺来长枪,微微一挥,便以衣袍裹住长枪。
只见他手中用力,再次一搅,那柄长枪便被死死裹住,进退不得。
于此同时,金堂峰手中钢丝甩出,直朝身后一名兵家弟子袭去。
但还未曾建功,一名兵家子弟猛地一掷,手中那面三尺宽的铁盾便立时飞出,径直挡住了袭来的锋锐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