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皇帝的手段罢了!遇到楚鲤之后,一切都是皇帝的手段……怪不得你们对当今陛下如此忌惮,怪不得!”
“这、方丈这是何意?”
“我等刚到中庆城外,当今陛下的人便赶到了?这般巧合,必定是有人时刻监视我等行踪。还有度牒一事,其上有我等法号、出身寺庙、相貌特征,一字不差!从这些事情中,足见当今陛下麾下的势力遍布云国,这才能够快速查明我等身份!如此实力,也自然有本事截断关于各寺关于论法大会的传信!”
智通一愣,旋即道:
“方丈的意思,是说当今陛下,故意借此事,挑拨我等?”
惠启点了点头,道:
“自然!”
智通闻言想,后背顿时冒出冷汗,咬牙道:
“这、这,当今皇帝却用这种手段,未免有些阴暗了!”
一国皇帝,不用堂堂正道,手段如此,实在有些让人不耻了!
惠启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道:
“只从皇帝的动作,这感业寺之事必要蹊跷!为了我佛门清誉、慧开大法师瞑目,老衲必须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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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看完手中最后一份奏折,抬头看向冯保,道:
“楚鲤回来了?”
“是,回来了,陛下交代的事情,自然是都办妥了!”
萧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出养心殿。
养心殿外,七八名身穿僧袍,卖相极佳,一看便是大德高僧的和尚,正盘坐廊檐之下,齐念着经文,为当今陛下、云国社稷祈福祷告。
萧承微微示意,冯保当即点头,让一众宫中侍者、禁军,尽数撤去,只留下几名高手,陪伴在萧承身边。
萧承轻咳一声,七八名和尚停下念经之声,连忙起身相迎,齐声喝道:
“释门中人,见过陛下!”
萧承随意地撇了一眼他们,很是直接了当道:
“今日,塔宁寺惠启方丈到了!”
众和尚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萧承扫视几人一眼,接着道:
“你们佛门之前,派出了好几波人,欲要告诉惠启方丈,关于论法大会的事情……但可惜,都被朕截下来了!”
众和尚心中一惊,齐齐看向萧承。
“陛下,您这是何意?”其中一和尚忍不住高声问道。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明白地告诉你们。朕,绝对不会让惠启成为下一任大法师!下一任大法师,哪怕你们不去争,也必定会从你们之中诞生!”
说到这里,萧承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不待和尚们反应过来,当即道:
“诸位大师,今日祈福完毕,便请回吧!”
几名和尚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张张铁青的脸色之中,又夹杂着一丝复杂!
大法师之位啊!对和尚来说,这个位置,就是读书人中的宰辅,将士中的大将军。很少有人,不会毫不动心!
皇帝这是用了挑拨离间的手段,此时的惠启方丈不明其中,说不得对我等心生怨怼、猜忌忌惮之意。他这般心境,只怕难以肩负佛门重任了!
而且陛下都说了,惠启方丈一定拿不到大法师之位。那贫僧挺身而出,无奈接过重任,那也是为了维护佛门弟子以及信众不是?
看着和尚们眼中流露出的意动之色,萧承嘴角一弯,一种操弄人心的快感涌上心头。
萧承的手段,可从来不知是阴暗下作的。正奇结合,方能无往不利!
第二十八章 好呼南八是男儿
萧承目送着一群神情各异的和尚,在禁军的护送之下离开皇宫,眉头微微挑动,脸上满是戏谑之色,淡淡道:
“楚鲤,你和那个叫惠启的接触过,对他影响如何?”
站在萧承身边的楚鲤闻言,眼睛微微一动,沉声道:
“启禀陛下,奴婢此前有意试探,一旁僧众或是面露惊讶,或是满脸愤慨。唯有惠启方丈,神色从容,似是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萧承点了点头,道:
“这种手段,本就容易被识破。”
一旁的冯保当即附和一笑,忍不住开口道:
“只是陛下更为洞悉人心,这番手段,针对的可从来不是惠启方丈!”
萧承轻笑一声,开口道:
“从东厂搜集而来的情报看,这惠启本就是少有的一心修行的高僧。些许手段,自然对他无可奈何。只是这佛门弟子虽众,如他一般真正的修行之人,却是没有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