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见状,连忙小跑着上前接过,然后送到了萧承面前。
萧承翻开奏折,扫视一眼。一应文臣武将,这段时间的功绩,都尽数列出,分别按照功绩大小给与封赏,一目了然。
萧承合起奏折,又看着盯着两熊猫眼,一看便是熬夜工作了的张纮,不由得龙颜大悦,点头道:
“好,做的不错!”
张纮闻言轻舒一口气,低头沉声道:
“谢陛下夸赞,此乃臣之本分!”
“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萧承笑着道。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带恶人资本家,这么尽职尽力的打工人,肯定得给点好处啊。
张纮闻言,沉默片刻,却是再次开口道:
“陛下此前免去国中百姓赋税,此乃爱惜百姓。如今对有功之士不吝赏赐,为伤残将士抚恤,是使征战将士再无后顾之忧。这些都是利国之事,臣全力支持陛下。”
“但臣还有一言,希望陛下能够听从。明年的国家赋税,被免去了大半。国库钱粮,之后需要支撑国家运转两年。还请陛下以后各类花销,还需多多思量一番……”
萧承闻言,不由地额间一跳。
好家伙,就想给你点赏赐,你给我叭叭讲这么多,合着赏赐错了呗?这货难怪历史上被孙权厌恶,一点说话的艺术都没有。
“嗯,知道了!那个,嗯,你这差事办得不错,朕刚欲举办的科举,也便交由你筹备,如何?”萧承忍不住打断道。
要是放着不管,保不定这货没事干,整体盯着自己,到时候烦也得被烦死。不能让他空闲下来,要不然自己可要头疼了!
张纮本还想说些什么,当被萧承的话一堵,微微一滞,方才拱手道:
“科举?可是陛下提出的,那为国选材的新制度?”
萧承点了点头,道:
“对,分科取士,是为科举。”
张纮闻言,便又问道:
“臣不明所以,为避免办砸了差事,还请陛下说个大概。如何设立门槛,分出真正的应试的士子和普通人?考试之中,又该如何分科?录取标准,又该以何为准?”
“门槛你等看着来,出些题目挡住凑热闹的那些人便可。分科好办,天下虽有诸子,号称百家,但只论核心要义,也不过那寥寥道、儒、法、名、兵、农、阴阳几家,按照这个划分便可。”
萧承顿了顿,又接着道:
“考试应以策论为主,国制国政、农事商业、地理水利、兵制兵法,皆可为题。能够将这些东西言之有物,便已经胜过天下大半之人,是可用之才了!而且,既是新制度,又怎么可能一蹴而就?当前便是简陋些,也能够理解,一步一步慢慢完善就是。”
张纮心中不断琢磨着,面露严谨之色,拱手道:
“且让臣好好琢磨一番,归纳整理之后,便给陛下呈一道条子。”
第十七章 兵权交接
张纮退下之后,萧承的便宜老丈人杨玄琰二话不说,抢先上前,拱手道:
“陛下……”
“安宁亭侯也有事要禀报?”
杨玄琰自袖中取出一枚虎符,面带无奈道:
“臣是文人,不通军略,这段时间统帅禁军,虽未曾弄得一塌糊涂,但也是心力交瘁,只能勉强维持。所以臣请陛下,收回臣统领京中兵马之权。”
此前萧承手边,能够信任之人拢共也没有多少。是以万般无奈,也只能将杨玄琰赶鸭子上架,将京中兵权交给他统领。
其实这京中兵马,日常的操练、巡防,早有规定。巡防营、城防营、京郊大营、禁军之间,更是各有职责,相互钳制。
除非三方将领尽皆串联谋逆,否则京中不可能出现无法平息的大乱子。杨玄琰要做的,不过就是坐镇军中,以防万一罢了。至于他懂不懂得什么军略,其实影响并不大。
如今的杨玄琰之所以上赶着交出兵权,还是因为如今他杨家,地位实在有些特殊。
他虽只是个亭侯,能力又并非多强,但统领军中兵马的这段时间,军中悍将,一个个的是对他甚为恭敬。
这主要原因,便是他的几个女婿,都是朝中、军中大臣的子弟,姻亲遍布文臣武将。还有个小女儿,更是在宫中颇受恩宠。
这种情况之下,若是他再掌握京中兵权,日子久了,便是自己毫无反意,但这陛下可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亲家马敏文,此前早就提点过他这件事,为了几家的身家性命,所以这才有了他今日上缴兵权之举。
萧承见状,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吃惊的表情。
以马敏文的聪明谨慎,萧承早就料到了过会有杨玄琰交出兵权的事情。而且就算杨玄琰没有这么自觉,萧承自己也会想办法提点他的。
萧承点了点头,温声道:
“这倒是朕此前欠考虑了,安宁亭侯到底是文人出身,不通军略。此前朕手头无人,这才无奈让你统领节制军中兵马。让亭侯操劳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朕疏忽了!”
杨玄琰闻言,连忙行礼,口称不敢。
萧承伸手示意他免礼,旋即道:
“安宁亭侯维持京中秩序,劳苦功高,晋爵安宁乡侯,食邑增至两千户!另赐金花十朵,宝珠十颗,银五千两,以酬其功。”
杨玄琰闻言,连忙俯身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