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柔和清亮一道低沉磁性。
宁岫呼吸一滞,然后抿了抿嘴角重新回过头看向舞台。
心脏仿佛被一种液体涨满,撑大。
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感受到自己和身边的男人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会为了孩子同时兴奋同时开心同时担忧甚至同时悲伤。
宝宝像一条线一样将他们原本独立的情绪连接在一起,牵扯着彼此的心脏,让他们同喜也同悲。
聚光灯下,段宝宝主持得流畅又自信,一点也不怯场。
后台,一道慈爱的视线紧盯着她。
整场表演看完,宁岫和徐逢玉去了后台,和小敏老师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将段宝宝带走。
幼儿园为了不让学生和家长在后台化妆间拥挤,特地说了需要卸完妆再回家的小朋友回到原班级,那里有老师帮忙卸妆,衣服也在教学楼那边的洗手间或午休室换。
段宝宝爱漂亮,一点都不想卸妆,就带着舞台上的妆发造型让徐逢玉抱她回家。
三人一起出了后台,走在幼儿园里。
宁岫一边走一边看着她问:“怎么没有跟爸爸妈妈说过你是今天的主持人啊?”
徐逢玉听到她一起说的爸爸妈妈,脸上闪过一抹疑惑,平日里她说话是不会带上他的,而后唇角微微扬起。
“给你们一个惊喜,我厉害吧?”段宝宝傲娇地扬起小下巴问道。
宁岫笑着夸奖道:“特别厉害,表现得非常好。”
段宝宝继续说:“当时我们几个人一起去练习,园长妈妈说我主持得最好,然后就选我了嘻嘻。”
宁岫见她手上一直拿着一个礼袋,以为是老师奖励给小朋友们的小零食小礼物,于是问:“这是小敏老师送给你的?”
段宝宝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个是徐逢玉他的爸爸给我的。”
徐逢玉闻言皱了下眉头,意外徐父突然来幼儿园。
段宝宝嘟着小脸继续说:“我不要,但是徐逢玉他的爸爸——”
“徐爷爷。”宁岫强调道。
段宝宝努了下嘴,然后把称呼改掉:“好吧,徐爷爷他刚才一直在后台看我呢,表演结束他就把礼物送给我了,我说不要,但是他放在我手上就走了。”
徐逢玉倒是不介意段宝宝如何称呼徐父,毕竟徐父现在对宁岫母女的态度还不是很好,宝宝不喜欢他也正常。
“他给了你什么东西,打开让妈妈看一下。”徐逢玉轻声说。
宁岫拿出礼袋里面的礼盒,打开是一个tiffany的口琴。
“是一个口琴。”她说。
徐逢玉眼神凝了几分,徐父小时候经常教他吹口琴,后来也一样教徐逢玥吹。
段宝宝睁着葡萄眼,好奇地反问:“口琴是什么呀?”
“口琴就是一种乐器,和钢琴一样可以演奏出一首歌曲。”宁岫语气柔和地解释,顿了下又问,“你喜欢吗?”
段宝宝马上伸出小手,抓着那个口琴在手上研究,这看看那看看,然后疑惑地皱起脸:“这个怎么发出声音啊?”
徐逢玉单手抱她,左手指了指口琴:“对着这个口吹气。”
段宝宝立刻照做,大力地吹了一口气,口琴随即发出一声音符,把她开心得惊呼了一声,然后举一反三往其他口上吹气。
一路上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吃晚饭宁岫才给她收起来,不让她玩。
很快便到了除夕这一天。
宁岫带着段宝宝和宁母回段家,徐逢玉一人回徐家。
他们虽然现在复合了,但还没有领证,两家一起过年不太合适。
段宝宝今天穿的是她上次自己挑的新衣服,一套古风的红色冬装,穿起来毛绒绒圆鼓鼓的,特别俏皮可爱。
看到段父在挂灯笼,就也闹着要挂,最后没办法,段如珩抱着她骑在肩膀上,让她挂了个低一点的。
挂完灯笼,她又去厨房陪宁母段母一起准备饺子皮和馅,饺子皮还没擀好,她自己拿了一块面团在那捏着玩,掉到地上又捡起来学着宁母的动作继续揉。
一整天跑来跑去还活力满满。
傍晚,全家人都在厨房准备丰盛的晚餐,她一个人跑到客厅,然后给徐逢玉打了个视频。
徐逢玉正和徐父吵完一架,从徐家出来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每一家都热热闹闹的,唯独他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街道上瞎逛。
最后他还是去了玖馆,没有叫其他人过来聚,只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包厢里。
没想到段宝宝会在这时给他来电话,他刚一接起,就见她笑得甜甜地说:“新年快乐哦!”
徐逢玉心里顿时一暖,然后也笑着说:“宝宝也新年快乐。”
“我现在在爷爷奶奶家里,我给你看一看。”段宝宝说完就拿着她的儿童手表对着客厅慢慢地转了一圈。
徐逢玉看着视频传来的画面,不知为何喉咙有些酸涩,段家的客厅装饰得很有过年的氛围,到处张灯结彩的,还在电视柜旁放了一大盆挂着利是的桔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