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闹到在医院躺着, 这叫什么事啊?」
朱槿抖着手打开视频, 视频很短,却能十分清晰看到徐逢玉拿着一束黄玫瑰站在宁岫面前,虽然听不到对话, 但看俩人的神情就知道是在道歉。
原来张赤缇发的朋友圈是在说他……
情绪还没稳定下来,丁浩又发来微信。
「姐不是我说你, 那女的都走了四年你还没跟逢哥在一起,现在她一回来就让逢哥为她搞这么大阵仗道歉,你和逢哥还有戏吗?」
「我是觉得吧, 你也别在逢哥面前太矜持了, 别等着他主动来和你告白, 男女之间有的时候也是需要一些氛围的……你懂吧。」
「不然就算你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那点情分也早就被耗没了, 我是好心提醒你, 你今年也快30了, 不能再拖了。」
丁浩这番话说得有些不客气,他本身就是因为朱槿是徐逢玉的青梅竹马,是徐逢玉身边最特殊的女人,以后最有可能成为徐家女主人才帮的她,想借此拉进两家的关系。
不然以朱槿母女早就被踢出朱家嫡系的身份,他怎么可能一口一个姐喊着?
当初朱父过世后,要不是徐逢玉拉了她们母女一把,她现在怎么可能还在圈子里?大家不过是看在徐家的面子上给她几分薄面,她还真以为自己还是朱家大小姐呢?
她也不看看徐逢玉是谁,要男人又要面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朱槿蓦地被驳了面子,尖锐的事实被掀开,难堪得她咬牙切齿,精致的美甲嵌入掌心,几乎要出血。
朱母一进客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静静地听完来龙去脉后,心里有了主意,细细的双眼带着不可反抗的威严。
将计划说出来后,她握住女儿的手说:“槿儿,妈妈这么用心良苦,这些年给你制造了多少机会,你要是再拿不下他就不应该了,知道吗?”
柔和的语气却让朱槿不禁后背发寒,有些胆战心惊。
还在留院观察的徐逢玉突然接到朱母的电话,他蹙了下眉连忙划开屏幕接起,嗓音有些担忧:“喂阿姨,您这个点找我是身体哪不舒服吗?”
朱母在那边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知道关心别人,怎么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不是我有个老姐妹在医院工作,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因为花粉过敏住院了呢。”
徐逢玉听到是这件事,心放下来,这些年朱母年纪上来身子骨不大好,好几次晚上发病,他急匆匆地送她到医院治疗,幸好都是虚惊一场。
他轻声说:“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朱母假意怪罪起来:“你要我怎么能不担心?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是慌的。你这过敏也是遗传了你母亲,想当年她是一点鲜花都不敢碰,也不敢让你们兄妹俩沾到一点,去外面吃饭,要是桌上摆了鲜花点缀都是直接换另一家的。我是替你母亲在担心你,她当年临终前托付我好好照顾你,我要是没做到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她?”
提及徐母,徐逢玉的眼底抹上一缕沉重,徐母去世多年也只有她的闺蜜朱母一直给他长辈的关心,而他的亲生父亲却只会给他提要求,只在意公司的发展和联姻带来的利益。
徐逢玉语调低沉地承诺:“让您担心了,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朱母温和道:“那就好。你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徐逢玉将手机拿远了些,压住喉咙的痒:“没有,用了药好多了。”
朱母沉默了几秒,担忧地说:“我还是不够放心,你要是明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阿姨也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徐逢玉答应下来:“好,那我明天让人去接您。”
第二天下班,宁岫跟着家装部的同事来聚餐。
就在今天下午,家装部拿下一个批量精装修成品房的大项目,所有人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于是提出庆祝一下。
账单公司报销。
宁岫也喝了两杯酒,感觉胃里有些难受于是来到洗手间。
朱槿居然今晚也在这吃饭,俩人各占一个洗手台盆,没说话。
宁岫捧了把水漱口,觉得好多了打算出去,一个转身正好对上同样侧过身的朱槿,俩人面对面站着,朱槿有些趾高气昂地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包包从她眼前经过,视线里闪过一抹红。
宁岫看清那是什么,只是有些奇怪,当初看不起这种不值钱玩意的人,如今手上也戴上了一条红绳。
朱槿先一步离开洗手间,宁岫收拾完衣着,也顺着原路返回包厢。
她正走着,忽地前方几米的包厢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三人。
徐逢玉、朱槿以及一个老人,看相貌应该是朱槿的妈妈。
宁岫讥讽地轻笑了声,还好自己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期待,没有把他昨天的道歉和承诺放进心里。要是像以前一样天真地相信他的话,这时候怕是刚愈合的伤口就又被划上一刀。
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朱母的视线顿了顿,然后立刻若无其事地说:“逢玉,我们走吧。”
徐逢玉回过神,连忙道:“阿姨,我让司机送您回去,您先走吧,我有点急事。”
说完他就急忙追了上去,宁岫不及他步子迈得大,一下子就被他扯住手腕。
她低头看了眼,神色漠然地说:“很疼。”
徐逢玉连忙松开,怕她走又重新握上去,手指不松不紧地环成一个圈,冷静磁性的嗓音响起:“你听我解释,朱槿她妈是我妈的多年故交,从小到大一直很关心我,我今天是陪她来吃饭的。至于朱槿,我从来都没有和她在一起过,只把她当做我妈好友的女儿。”
宁岫很淡地嗯了一声,抬起眼睫看他:“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徐逢玉眉间一拧,脸色微沉:“你不信我?”
触及到他有些受伤的眼神,宁岫忽地不想和他继续虚与委蛇下去,语气里带着质问:“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