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封是一个很清醒的人,清楚人和人之间的界限和平衡,也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微妙,所以她一般不会插手别人的事情,即使是谢清这样亲密的朋友,她也只是跟谢清多谈论几句,但基本上是尽可能地跟随谢清本人的意见。
邓封看着谢清笑起来,笑得过分俏皮:“谢清,你是不是觉得即使我说了这些,还是很不能构成理由?”
谢清诚实地点头。
邓封于是开始细细碎碎地说了一些小事:
“我小的时候,没有其他小孩愿意和我玩。因为我爷爷奶奶总给我穿其他亲戚不要的衣服和裙子,给我剪很短的头发,老人家嘛,觉得女孩子朴素大方就好了,但是小孩子多势力呀,看我没有漂亮裙子和头绳,那些女孩子都嫌弃我。”
“再加上学校有什么事情我爸爸妈妈也从没有出现过,所以家属院还有学校里,大家都不和我玩,当然,也没有人敢欺负我,因为我身体挺好,挺会打架的。”
“但是陈忆景会和我玩,他给我分享他的玩具枪,他妈妈给他买的小说,还有很多零食。可是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和我玩,明明其他小孩子都很喜欢他的,总是叫他和他们一起,但他每次都还是和我一块待着。”
“年纪大一点,小学生都很无聊嘛,就开始传谁喜欢谁,别人也开我们的玩笑,但我们真的是纯纯的友谊,所以每次我和他都一起打回去,把别人揍到满地找牙。后来再大一点,我已经打不动那些男生了,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帮我出头。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人叫我‘男人婆’,我气不过和那个男生打起来,也是他帮我把对方打趴的,幸好我们俩成绩都挺好的,家长老师也没计较过我们打架的事情。”
“我还有段时间摔断了腿,爷爷又在医院里照顾奶奶,他还总来我们家给我送吃的,还给我做了一次饭,巨难吃。”
“总之,我们俩就是总混在一起,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当形影不离的朋友,直到他后来开窍了,开始和漂亮女孩子们谈恋爱。他的女朋友通常还是挺介意我的,所以我都和他自动保持距离。而且我也开窍了,开始打扮自己了,和其他男生女生也可以正常交朋友了。”
说到这里,邓封有点口干了,喝了口汤继续说:
“后来高二的时候,他谈了一段非常稳定非常好的恋爱,加上我搬家,我们高中还不同班,所以慢慢就很少联系了。不过,在我心里,他还是特别特别值得我信任和珍惜的朋友。所以和他相关的事情,我都会尽量做好的。”
“你能懂吧谢清?”邓封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些珍贵的回忆点亮了她的快乐,很单纯的没有杂质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