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煮饭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下,没事!”映泱安静地回答。
卓永昶的眼神忽的闪过一抹心疼。“疼吗?”
“还好!”
他噌得一下站起来,就上楼去了。
映泱不知道他干么去了,几分钟,他拿了药箱下楼,手里多了个一个烫伤膏,“抹点药膏,烫了会很疼的,脚上的伤还没好,这有多了一块,等下洗澡后别忘记抹点酒精!”
他更是亲自帮她涂抹药膏。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自然的牵过去,那样突然的举动,掌心的温度瞬间透过手背渗入肌肤。只觉得烫伤的地方更疼了,全身也都跟着热辣辣的。
映泱整个人僵硬,却不敢抬头,只是盯着他握着自己手的大手,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温柔的帮她涂抹药膏。
等到药膏抹上,手背原本热辣辣的感觉被一种冰凉的触感代替,果然好了很多。她低着头,良久说了一声:“谢谢!”
“吃饭吧!”卓永昶松手,把药箱搁在桌子上去洗手。
映泱这才抬头看到他的背影,低下头有看着一片透明的药膏,良久未动。
回来吃饭,他们没有任何交谈。
吃过饭,映泱要去收拾碗筷,卓永昶制止。“放着,我来洗!”
映泱微微的讶异,却听见他低沉的男声,“你的手刚抹了药,不要碰水了,上楼去吧。”
映泱刹那愣住,惶惶回头,却见卓永昶已经起身捧着她收好的碗筷去厨房了。
而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厨房里,冷硬惑人的脸部轮廓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刚才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她愣住了,好半晌,才转身上楼。
刚拿了包包上到楼上,就听到电话响了。
她打开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她蹙眉,接了。“喂?”
“泱泱?”那端传来低沉而充满了戏谑的男声,一瞬间,映泱呆住。
“卓永臣?”映泱一顿。
“呵呵,真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声音。”果然是卓永臣。
他在那端低低地笑着,透过电话传来,让人很是无奈。
映泱耐着姓子,对着电话沉声说道:“卓大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我电话号码的,我真的很佩服你,但请你别再骚扰我了可以吗?”
闻言,那边很是安静,难得的如此安静,直到映泱想要挂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叹息,长长地叹息,一声砸在映泱的心里,让她一下停住。
“卓大少,你到底要怎样?”映泱狐疑的喊道。
“看来你是真的怕了我了,呵呵,没事,就是想问候你一声啊!晚安!”卓永臣说着又轻笑一声,仿佛刚才叹气的人不是他一般。
映泱没有挂电话只是握着电话,感觉有点诡异。
卓永臣弄到自己的号码,打来电话,却又不说,只是骚扰吗?可又不像。
“晚安!”映泱说完,要挂电话。
“等等——”突然那端又传来卓永臣的声音。
映泱一停顿,不说话,等待他说。
卓永臣那一向玩世不恭的声音出现一抹凝重,“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嫁给永昶,但我真的很佩服你。泱泱,能为卓永昶做到这一步,你的确很不一般。不过我也提醒你,永昶他爱的人是楚岚,你最好做好准备,不要将来伤心的是自己!”
做好准备?
映泱抿着唇,沉默不语。
“他不爱你,楚岚可比你美好几倍!”他的语气冷漠,如刀一般刺向了她的心脏。
深呼吸!
好久,映泱忍耐着胸口的郁闷,轻声说道,“卓大少的话我懂了,也听得真切,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是担心我,没必要。如果你是担心卓永昶也没必要,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的赌债问题吧!”
卓永臣的话,一直压在映泱心里,她想不在意,可是她发现很难。尤其是想到那张照片上的女子,那样美,美得让女人都觉得窒息的女人,是啊!她爱卓永昶,这也只能是她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而已,心头却一片说不出的落寞。
映泱深呼吸,忽然涌起一股沉闷的疼痛,连带的呼吸也不顺畅起来,秀眉一凝,打开电脑,开始查看资料。
卓永昶先回了卧房,打开门,看到映泱在忙。
映泱明显察觉到门口的人影,却是一动未动,仿若没看见一般。
卓永昶以为她在忙事情,也没有打扰她。
他立在门口良久,一双黑眸,宛若深渊寒潭,令人看不见底。过了一会儿,他悄悄地退了出去,关上门。
门关上的刹那,映泱心蓦的一痛,好似有尖锐的刀子从心头划过,让她不能呼吸。她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靠在沙发的椅背上,久久维持一个姿势,未动。
夜渐深,天空中不知何时涌来层层浮云,遮住了那弯皎月。
没有月光,窗外一片阴暗。
似乎连空气里,都带着令人心酸的苦涩感。
振作精神,她开始埋头于材料里,脑海里很快有了样稿,先找了笔记本,钢笔,画了简单的图纸,想着明日要去买速写本和铅笔,这里什么都没有,或者她该去自己的家,那里更适合工作。
只是卓永昶会同意吗?
一直忙到深夜,映泱合上笔记本,看看时间,凌晨十二点了。起身去洗漱,低着头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