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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1)(2 / 2)

法子就是

江木奴霍然动手,挥袖一卷,暗器疾冲,繁兮负伤,轻功脚慢,旋身躲避时臂上擦破血皮,她顾不得探究是否有毒,向后飞掠,叫想要强行张弓搭箭的应无心速速离去,然而,背后忽然跃出大批黑衣卫,将两人团团围住。

繁兮狞笑:卑鄙。

江木奴摊手,甚是无辜:姑娘,我只是不想重蹈崔叹凤的覆辙。随他手落发令,黑衣卫动手,双方缠斗。繁兮不胜武力,应无心一个弓手被人近身,同砧板上的鱼肉并无差别,不过片刻,便被擒住。

繁兮和应无心双手反剪,被压在地上,江木奴忽然止住了落下的刀剑,亲自取刃,喊黑魁将他抱上前,居高临下,显然想亲自动手。

呸!

繁兮啐了一口,唾沫飞到江木奴脸上,但他并不在意,随手抹去后,用剑尖挑起她的下巴,笑道:刚才只是借口,你知道我为何非要取你俩性命吗?

我当年北投长安,却遭羞辱,你们的秦天王,你们的好丞相,你们引以为傲的六星,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轻蔑的眼神。

江木奴展开双臂,仰天长啸:苻坚已死,秦国已亡,芥子就该荡然无存!

不停挣扎的繁兮忽然止住动作,半晌后,抿唇冷笑,目光直钩钩盯着那狂傲的疯子:那你知道你会失败在哪里么?

嗯?

六星里任何一位与你易地而处,绝不会这般说话,他们会直接,割开我的喉咙话音未止,繁兮下巴忽然一扬,甩出嘴中藏着的吹箭。

江木奴向右偏转,同一时间,背后琴声撩拨,音刃斩来,截断他左方的后路,眼看便要给强劲的风力绞成两截,守在一旁的黑大个突然斜跨一步,拍着胸脯冲上前,硬吃了师昂一招,背后一顶,给江木奴借力。

繁兮扭脱钳制,向上一托,应无心足尖往她掌心一点,腾空而起,那只被废掉的手臂奇迹般好转,连珠箭齐出,迅速放倒周围的人。

黑魁!

身后一道闷响,无人应,江木奴心中有数,以师昂的干脆果决,必是二话不说,直接后手补刀。

就在那道负琴的白影抢身上前时,身侧树摇叶动,有人踏枝而来,摘叶如刀,叶中藏刀,向着那双拨弦的素手砍去。

师昂既未披红衣,亦未如往常白衣金玉带打扮,而是拢着一件宽袍,袖口串缀流苏成片,腰间挂有银铃,那制式不似中原服饰,倒是与滇南时天都教那位少教主穿着类似。那袍子极易拆解,他下腰一旋,揪着袖子挥挡。

只听丁零零一通乱响,那叶刀打在铃铛上,又如数折返。

叶子刀疾奔跳跃,背上铁链一横,将飞回的叶刀绞缠,自己鼓动抡甩的力向前甫身加速,越过繁兮和应无心,赶在师昂之前,攫住江木奴的肩膀,甩给一旁未死的黑衣卫:别恋战,带着主人走,我殿后!

那个后字刚出口,师昂的手已探来,音刃随身,割开他的手臂。

叶子刀欲脱衣跑,却左右被粘上,无法使出那金蝉脱壳,只能将肩膀一扭,背上链刀如蚯蚓弓背推,刀子向后弹射出。

师昂拧眉,手指穿于刀阵中,轻飘飘敲点。

只听几声脆响落,叶刀斜飞,反倒扎在那些个黑衣人身上。

叶子刀赤手空拳迎招,与师昂缠斗,黑衣人得令,迅速背起江木奴撤离,繁兮和应无心且战且追,遭遇顽抗,那些人像被灌了迷魂汤一般,即便自己断手折脚,痛不欲生,也要想尽办法将背上的人送走。

应无心张弓搭箭,飞箭贯穿脚踝和膝盖,最后一个黑衣卫士跪地栽倒,江木奴向前摔下,繁兮往那人脑袋上一踩,仗着轻功翻身落地,拦在江木奴跟前。如今调转个,换她居高临下打量。

繁兮逼问:你说,小公主的死是不是你谋划的!

江木奴摇头,长长一叹。

死到临头还嘴硬繁兮怒不可遏,甩过去一巴掌,几乎已咬定是他。

就在她将手中短刺向前送时,江木奴忽地开口打断她,兀自道:人为何总是不长记性呢?你方才不是说了,杀人要一刀见血,你是不是也该毫不犹豫割断我的喉咙,不过,呵呵,晚了

掌风扫过眼帘,繁兮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应无心放箭,但繁兮本能往前捞人,抻出的胳膊和半个身子正好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逼得应无心撤手。

江木奴还藏了一手武功,即便不靠双腿,竟也能凭着一身内劲倒飞出去。

师昂越过两人去追,叶子刀紧随其后,两人一路拆招。

叶子刀被打得章法全乱,却仍不肯退,即便能全身而退,也非要向死抵抗:不许你动他!话一出口,不只师昂,连他本人也是大吃一惊。从前在江湖上,他最为人诟病的就是这贰臣行径,可现在,他竟为一人拼命。

叶子刀奉强是从,江木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强者高手,但那又如何?他不想他死,他还想听他说

子刀,走,吃面,让老张给你多放两勺浇头!

子刀,你为何还不成亲,我给你说一户好姑娘。

子刀

刀子逆向,贯穿叶子刀的肩胛骨,师昂松手,将他踢开,径自直追,但他却不顾伤口,又跳了起来,双手十指紧扣,将师昂的腰紧紧勒住。

当时双鲤在门外阻拦,也是如此情景吧。

师昂抬手,他终究不是苗定武一类的暴徒,心里怀有一分慈悲,手起落下,给了他一个痛快。

子刀,傻孩子诶!

江木奴回头一瞥,叶子刀倒下时,他两腮一颤,眼尾赤红,显然痛心悲哀,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时,天降红影,接上了江木奴的话:你都说他傻了,还不回去救他?

见来者,江木奴讶然,但繁兮所代表的芥子都能与师昂配合,那那些演戏作假的,有些出乎意料的结果也不是不可能,对手强横,至少也不辱没自己,他坦然以对,呵笑一声,钻地而走。

公羊月拔剑刺地,江木奴土行速度之快,简直如旱地泥鳅。追了约莫百步,罗网翻天,贴地收缩,公羊月被缠,手脚所缚全然是沾了水的牛皮绳,挣扎难脱,只能眼睁睁看那撮土堆远去。

情势再度反转!

江木奴大笑:哈哈哈哈,我倒是没怀疑他俩,甚至连你的死也不那么在意,我怀疑的是师昂的伤!

好容易剑光斩落,碎绳成段,又撞上土埋机关贯穿地刺和扫不尽的冷箭,师昂已腾出手,上前助他脱困,可人影已远不可见,山中只留下绵长的笑声与话音。

师瑕死于刺杀,下一任帝师阁阁主绝不会重蹈覆辙,刺客是最会被防住的一类人,要杀你,必得剑走偏锋,就像在洛阳,要让你中毒,须得利用人心的弱点,且还得下在毫无关联的三人三处!

繁兮和应无心跟上:怎么办?

众人齐齐看向师昂,后者只是微微蹙眉,并未动作,似乎在等什么,很快,山间风起,只听打斗声快起快落,随后而来,一声哀呼。

江木奴被扔在地上,嘴角残血,呸出断牙:好啊,原来还有过墙梯,是我棋差一招!

公羊月抬眸望去,一男一女踏叶而来,女子容姿清艳,眉眼冷傲,手缠一卷丝刃,男子唇齿留笑,瞧起来狡黠机敏,上来便对师昂抱拳示意: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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