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人在床边上的椅子上悠闲地坐下来,目光在在楚氏母女身上来回扫视,就是不说话。
一般人在这种不明的目光下根本无法做到平静,更何况是心怀鬼月胎的楚玉儿母女。被这种目光看得手足无措,又无处躲避。
就在这对母女快要挺不住时,宋伊人终于出声。
“说说吧,你们砸了我大伯母的绣坊,又把她气病,还影响我的成衣店今天不能正常做生意,这些损失该怎么算?今天可是好多人都亲眼目睹你们母女的所做所为。”
宋伊人不说便罢,一出声直中要害。楚氏母女做事向来阴。起初抱着孩子直接上门,说孩子是宋仲仁的种,想打她个措手不及,她以为以闫氏好欺负的性子,一听娃是宋家的,定会无条件答应她们的要求。
谁知她们不提宋仲仁还罢了,提起宋仲仁,闫氏根本连店里都不要她们,把她们母女直接推出门外。
楚母天生就唯利是图,亲情淡漠,一辈子就是个削尖脑占便宜的主儿,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要算计的人,哪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她早就打听过闫氏母女在静川的实情,宋青儿开着个全静川府独一无二的成衣店,听说银子每天哗哗往里流。闫氏这绣坊虽然小,但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也是个赚大钱的买卖。
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就有了主意,只要她今天把闫氏这老寡妇收拾老实,还怕她们不乖乖给银子?
楚母向来做事方式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用娃打不动闫氏,那就来硬的。闫氏不在乎娃是不是宋家的种,她在乎名声和这店。
于是,她大闹绣坊。果然,闫氏害怕了,楚母立即来了精神,在绣坊又砸又打,还骂她是扫帚星,克死了男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她,留下她们母女,以开成衣店开绣坊的名义卖肉!
闫氏当场气晕,她们一看闫氏晕倒,店里的顾客也四散跑了。她们不顾闫氏死活,又跑去成衣店闹。
当时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大闹成衣坊,是因为有人告诉她们母女,宋伊人在京城开店,成衣店的东家如今是宋青儿。
此刻,面对宋伊人的质问,她们才害了怕。楚母平时眼珠子一转就能想到主意,这会儿眼珠子转了不知多少圈,脑子里只是嗡嗡的响,根本想不出对策。
“快说吧,我这些年耐性越来越不好,怕自己忍不住把你们交于官府。你们也说了,我和官府比较熟。”
宋伊人说完还朝她们笑着挑挑眉。
楚母立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宋大娘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这回,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混闹!”
宋伊人笑容未变,看着楚母趁机把楚玉儿也拉跪下。
“既然不想去官府,那咱们便好好算算旧账!”
听宋伊人松了口,楚母松了口气,立即舔着脸陪着笑问:“大娘子想算什么账?”
“先说说这孩子是谁的?”宋伊人看向楚玉儿。
楚玉儿吓得手一软,怀里的娃差点掉下,眼神慌乱,结结巴巴地说:“当、当然是宋仲仁的。”
宋伊人仍旧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家母女,不说相信也不说不相信。
楚母被盯得实在受不了,讪笑着说:“大、娘子真会说笑,玉儿和宋家大郎是拜堂成亲的夫妇,这娃当然是大郎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