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两口子在老太婆破口大骂时就彻底醒了,慢悠悠起床穿衣服。听到闫氏的话,任氏变了脸,平时老太婆在大房蹭吃蹭喝,甚至还偷偷摸摸给他们送东西,现在她这么一闹,以闫氏的性子,一口唾沫一个钉,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没法改了。
“大嫂别生气,你也知道娘那脾气,从来有口无心,让她说几句别往心里去。”
任氏出门立刻换上笑脸。
“她二婶说得是,娘是有口无心,骂几句我们做小辈的也受得住,可我不能天天用心伺候了娘,最后还要落下个虐待老人的罪名。娘既然对我不满意,从今天开始一天三顿饭咱们三家伺候,这样也不给别人落口实!”
任氏猴儿精,看了眼站在厨房门口的老三两口子,立刻明白他们是没混上早饭,在老太婆那嚼舌根,激得老太婆发疯!
“大嫂别生气,谁嫌你伺候的不好,以后就让谁伺候,她三婶,你说是不是?”任氏皮笑肉不笑地转移了目标。
蠢笨如潘氏,这句话到是听懂了字面的意思:“我哪儿会伺候人呀?”
任氏一听彻底变了脸,不再装好人,直接开口骂她。
“既然不会伺候就少说话,天天就知道挑事非!”
潘氏想不到向来“偏向”她的二嫂会这么骂她,瞪大眼睛看着她。
“我实话实说也有错,大嫂就是为了吃独食才分家。”潘氏一脸气愤地看着闫氏,说得理直气壮。
“她二婶听到没?我们伺候到最后就这结果,就是让她三婶心里不舒服,以后娘就由我们三家轮流伺候。”
“娘,今天还要割麦!”青儿适时提醒了一句。
“青儿这一提醒我倒想起,今天既然说到这儿,十几亩地的麦子咋割?”闫氏索性在廊檐下坐下来,大有说不清楚不下地的苗头。
老太婆本想像以前压制柳氏一样压制闫氏,没想到目的没达到,还让闫氏找了借口。
老太婆看似刁钻刻薄,蛮不讲理,其实有她的做人智慧。在宋彩儿面前,她是大方慈祥的奶奶,其实她之前也见不得宋彩儿,她是明显的重男轻女,儿子孙子就是她的亲人,孙女媳妇就是外人。宋彩儿突然有一天和以前蠢笨不一样,她脑子突然像开了光,说话做事都能做到老太婆心坎上,慢慢就入了老太婆的眼,后来又靠自己的本事攀上周家,如今虽然做了小妾,那也是嫁进大户人家。在老太婆眼里,宋彩儿才像她的孙女,有本事有手段。
在儿子面前,老大有力气为人老实,她说啥就是啥,是用来满足她做为家中掌权者的膨胀感 。老二精明有脑子,是三个儿子中她最欣赏的,老三从小好吃懒做依赖她,她最偏向的是老三,是她的老儿子,最得她心 。
所以三个媳妇在家的地位完全不同,闫氏就是老黄牛,埋头干活,任氏是解语花,说她爱听的话,潘氏除了吃又没啥脑子,只要一切顺着她就行。
在柳氏面,她刻薄阴狠,以压榨柳氏这样的人竖立自己在宋家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