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裳唯一的感觉,就是疼……特别是心脏每跳动一下,就会牵扯到伤口,加快毒素的循环。
这种痛苦,可比她在前世经历的火烧的程度,来的强烈的多。顾轻裳一度以为自己可能就要这样死了。
但她真的不甘心,她如今大仇还未报,南宫昊天依旧还在逍遥自在,她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倒下。
她忍受着毒发的痛苦,额头的冷汗,已经将她额前的碎发全部打湿了。
妙语在一旁,神色忧虑,照顾着顾轻裳,时不时用帕子给顾轻裳擦去额前的汗。
厨房的粗使丫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过来了,放在了妙语面前,下意识地把被烫到的手搭在耳朵上:“妙语姐姐,这是太医新开的方子熬出来的药,说是用这个给郡主服用看看。”
妙语端起来瓷碗,微微点头,勾了勾唇:“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她用汤匙盛了一点药,小心翼翼的吹了吹,送到了顾轻裳的唇边,想要将药汁喂进去。
可顾轻裳的唇紧闭着,每一次药汁都从两边流了出来。妙语都要急哭了,她拿着帕子给顾轻裳沾了沾嘴唇和流进颈窝的药汁,动作轻柔,不敢懈怠半分。
“小姐,身体重要啊,药还是要喝的啊,您这样可让奴婢如何是好啊...”妙语急的直皱眉头,一张清秀的小脸皱在一起,额上也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怎么了这是?”
一道冷冽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闻言,妙语放下了手中的瓷碗,转过身,微微收敛了神色,给南宫靖辰行了一礼。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南宫靖辰随意的摆了摆手,“起来吧,是轻裳不肯喝药吗?”
“是奴婢无能,不能把药喂进去,如今小姐病重,奴婢实在心焦,一时无法了,还请太子殿下治罪。”
妙语带着哭腔,说着便磕头下去,就要请罪。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纵着小姐去如此危险之地。
若是顾轻裳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南宫靖辰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顾轻裳,心中隐隐作痛,方才醒来,便就马不停蹄地出宫赶了过来,见到了却还是这样担心。
南宫靖辰绕过妙语,三两步到了顾轻裳床边,伸手掖了掖被角,在顾轻裳床边轻轻坐下,生怕惊扰了她。南宫靖辰端起方才妙语放下的瓷碗,看向顾轻裳的神色多了几分紧张,对依旧跪在地上微微发抖的妙语说:“你也是护主心切,倒是尽心了,下去吧。”
“是,奴婢遵命。”
妙语轻声领命,站起身行了礼便转身出去,关门时眼神担忧地看了顾轻裳一眼,随后便离开了。
只见南宫靖辰温柔的伸出没有一丝赘肉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摸了摸顾轻裳的脸颊,勾了勾唇角,眼神里是从未有的专注和认真,还带着几分少见的柔情神色:“小野猫,怎的就这么傻,不是说着不心悦本太子吗?怎的还会为了我去做那样的危险的事情。”
没有人回答南宫靖辰的问题,寂静的寝殿仿佛弥漫着想入非非的氤氲,他猛的喝了一口药,缓缓俯下身。印上了往日无比红润的红唇,将嘴里的药慢慢渡给了顾轻裳。
原本怎么也喂不进去药的顾轻裳,现在居然将药照单全收了。
阳光照射下,两个人显得如此般配,这一吻仿佛就是被定格了千年。
顾轻裳睡梦之中触感模糊,只是隐隐感觉有人吻了她,那人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是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这个吻。
这一碗都是南宫靖辰用同样的方法,给顾轻裳喂进去的。还有最后一点的时候,房门突然吱嘎一声,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