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珠一边啃点心,一边也瞅自己大剌剌横在谢崇风腿上的脚,约莫是怪好看的吧?白白的,血管的蓝色都隐约可见,指甲也是刚修建的,圆润饱满,颜色是健康的粉。
喜欢他的脚脚嘛?
顾珠勾着嘴角,调皮地用脚趾头给谢崇风做了个耶的动作。
谢将军一愣,记得小时候这位小侯爷就经常用手做这个动作,表示可以,好的意思,这会子用脚,实在是可爱得不行。
谢崇风心烫着,结果心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边的顾珠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喂,二叔,你要不要吃点心呀?我喂你怎么样?
谢崇风没有防备地扭头回去,却是看见将点心叼在丰软唇瓣上的顾珠那漂亮的笑脸
第83章 没人是圣人 恋爱三个月后,才能吱呀吱
你谢崇风声音带着一丝微妙的不悦, 哪怕面上在笑,顾珠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子吗?
顾珠歪在谢崇风的肩上, 双手抱着谢崇风的胳膊,像是什么可爱极了的小动物,努力拔高自己的身体,然后把自己嘴里的食物投喂过去,闻言, 也没有停下,而是先把自己嘴里的半块儿糕点送出去,才一边歪了歪脑袋, 一边好奇道:什么样子?对谁?
谢崇风尝着嘴里的半块儿糕点,笑道:就是跟你那位白少主或者尉迟公子,亦或者是韩公子,或许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朋友
顾珠无语, 伸手便去掐谢崇风的胳膊:你这人,会不会谈恋爱啊?谁会在这种时候说前男友的?不愧是母胎单身的寡王,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我, 你肯定就被甩了知道吗?
又是一堆谢崇风听不懂的新鲜词。
是吗?可你还没有回答我。
顾珠愣了一愣, 发现面前的谢崇风仿佛对这个问题有着奇怪的执拗, 可这让他怎么说呢?总不能把细节都告诉对方吧?只要是人,听见自己喜欢的人跟前男友的点滴日常, 绝对会生气,无一例外。
反正就是很普通的样子。顾珠含糊其辞。
恩?谢将军手掌按在小侯爷的脑袋上,一般说谎的人都会避免看别人的眼睛,所以你在撒谎。
顾珠哎呀一声,打开谢崇风的手臂, 小无赖似的干脆道:既然你非要知道,那你听了可不许生气。
我不会生气,只是好奇,更何况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谢将军语气轻描淡写,好像当真只是当故事来听,是纯聊天。
顾珠狐疑,却又看谢崇风的表情不似作伪,便说:阿妄你应该记得,小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你还在我家跟个傻蛋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娘呢。
说重点。谢崇风最听不得当年那段蠢事,端起茶来,语气略冷。
顾珠偏不,哈哈笑道:别害羞嘛,这事儿只有你我晓得,哦,还有一个尉迟沅,只是如今他不在长安,又答应过我绝不外传的,你放心,你谢将军的威名尚存,暂且也不会有什么危害。
少年玩笑起来表情异常灵动俏皮,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欢乐,一举一动都是惹人心热的模样,偏偏自己或许不太明白,还要单手撑着脸颊,飞着暧昧的眼神去看谢崇风:那时候阿妄对我极好,后来不太好了,总是吵架,我很烦吵架的,有本事吵起来也行啊,他偏不,只知道生闷气,一句话不说还不理我,以为我会认错低头,这怎么可能呢?我好歹也是堂堂小侯爷,我爹都从来没有让我低头过。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顾珠抿了抿唇,皱着细长的眉毛,有一次他看我跟尉迟沅走得近,手扬起来,不知道是要打我,还是要掐我,我害怕,就渐渐不想见他。这事儿顾珠没跟任何人说,阿妄也的确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举动,只是举起手来罢了,可那模样着实让他害怕,他无法心平气和装作没有发生。
这件事,我爹都不知道呢。顾珠笑。
谢崇风沉默了一会儿,被蛊惑了一般,又像是怜悯心疼一般,去摸了摸少年的脸,顾珠却很没心没肺,调皮地舔了舔谢崇风的手掌心:你担心我吗?别担心,我好极了,他现在忙于漕运各种事情,可没时间来找我。
谢崇风则基本上没能将这段话听清楚,他在手掌心被少年近乎色气的舔过后,耳中便像是被雷鸣过,发出嗡嗡声,世间一切都成了慢镜头,包括空气中缭绕上升的茶雾、少年唇瓣扯开个笑容时的光泽潋滟,还有那眼里充满挑衅与玩笑的天真烂漫
顾珠。谢崇风忽地沉声叫出顾珠的名字。
顾珠眨了眨眼:干嘛?我还没有跟你说我跟尉迟沅的事情呢,那小子吧
他话没有说完就听见面前神色肃穆的谢崇风对他道:
以后不要对谁都这样,没人是圣人,我亦不是。
顾珠看了看谢崇风用拇指去擦手心的那一小点水色,有恃无恐地道:我没有对任何人都这样,只对你呀二叔,我也没有要求二叔当圣人啊,毕竟我喜欢你嘛。
是吗?能喜欢多久呢?
永远永远,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呀。顾珠毫无负担地哄面前的大宝贝,这些话他对不少人说过,当然了,说的时候,他每次都是真心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不能怪他。
谁知道这话说出口后,眼前的谢崇风却是失态地打翻了茶杯,茶水扑向桌面,但又没有漏下去,像是桌上躺了一池的春水,静待风来。
二叔?顾珠不知道谢崇风这是怎么了,或许是被他这话吓到了?还是说只是单纯手滑?
顾珠一向很爱逗别人脸红,看对方害羞,他便有十二万的胆子变本加厉的去开玩笑,玩笑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自己都不清楚,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看气氛,看心情往后继续发展的。
比如现在,顾珠其实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跟铁柱说,想要问问铁柱他大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能不能拒绝他爹的造反入股申请等等,可现在全都得靠边儿站!他脸颊红扑扑的,去戳了戳谢崇风的胸口,不怕死地道:你害臊啦?那以后跟我一个床板板上面吱呀吱呀,岂不是要臊死?
顾珠的手指头瞬间就被谢崇风捏住,后者眼神锐不可当,一时像极了印象里大型猫科动物的猎食者瞳孔,是要吃掉猎物的欲望与无法控制的蠢蠢欲动。
顾珠被震慑住,肩膀都瑟缩了一下,随后满面通红地低下脑袋:我、我不说了,我还没准备好,等、等起码得等恋爱三个月后,才能吱呀吱呀。
谢崇风瞬间跟着笑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这小东西一向很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