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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1 / 2)

李煦川靠在车厢壁上打盹儿,却总是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被撞醒, 如此反复,倒是让江砚看不下去了。

没休息好?江砚揽过李煦川的肩膀,让其躺在自己的腿上。

一瞬间身子是僵硬了,而后才慢慢恢复, 李煦川眨巴着眼睛道,

最近几天一直在想如何能跟着先生,还要担忧先生是否生气, 所以经常失眠。

甜甜一笑道, 现在心上的事情放下了, 也就困的厉害。

睡吧,时候还早。江砚拿毯子盖在李煦川的身上。

他没看见的是, 躺在其腿上的少年,眼中带着隐隐的痴狂。

启程没多久,距离皇城也不远,当天晚上就收到了陛下的回复。

大致的意思就是既然六皇子已经出去了,就劳烦江砚照顾着些, 寥寥几笔能看出陛下对此事的不愿多言。

江砚没将这封信给李煦川看,在他看来,任何孩子小时候都是崇拜父亲的,如果感受到其的冷淡,不知道李煦川是否会伤心。

所以江砚将信件收了起来,润色了言语才告诉了李煦川。

开始还好,最起码晚上可以入住驿站,可越是靠近郝城,周围越是荒凉。

空气潮湿的厉害,有时能感觉到身上的衣服都是半湿不干的,难受的很。

有水处多生蚊虫,咬的李煦川胳膊上一个又一个小包,有李煦川在身边,蚊虫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香囊里有驱虫的草药,带身上总归是有些用处的。

江砚用当地特制的止痒水,给李煦川身上一个个小红包的地方慢慢的涂上,

痒也不要用手挠,用布擦擦就好。

这种恶劣的环境,身上能少些伤口就少些,不然被什么虫子或者细菌感染上就遭了。

可是先生,我浑身痒的厉害。李煦川皮子娇嫩,又受不住痒,往往一挠,便是好几道指痕,有时候重些,便能破皮。

李煦川醒着还好,但晚上睡着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的抓挠,一晚上身上被挠的惨不忍睹。

今晚你和我睡吧,我看着你些。江砚瞧见李煦川身上的红痕,眉头轻蹙。

瞬间红晕爬满了李煦川的耳朵,为了不让江砚看见,李煦川爬起来揉了揉,心中雀跃极了,却还是装作乖巧的低低道了声好。

今夜就在驿站休息了,众人还没进入了,一股子霉味就抢先冲入鼻腔,呛的人直咳嗽。

现在梅雨季节,大多数的木头在潮湿的环境呆久了,总会散发出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好在楼上的屋子不算太潮湿,换床褥子还能睡。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砚点起了屋内的蜡烛,微光照亮了四周。

洗漱完毕,浑身冒着水汽的李煦川,撒着鞋子快速爬上了床,穿着白色中衣的他钻进了被子里,只冒出毛绒绒的脑袋看江砚。

先生,您不去洗漱吗?李煦川一双眼睛被浸了水似的,黑白分明。

去,但得先将止痒的药水涂了。江砚拿着东西走来,脱了吧。

屏风后头想起水声,缩在被子里的李煦川如煮熟的大虾,浑身泛着红,一动不动的,唯独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心脏还在不受控制的跳动着,李煦川从很早前就发现自己对江砚不一样的感觉。

他会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江砚,却又因为贴的太近,会产生莫名的难过。

在里头泡澡的江砚没法知道外头人纠结还夹杂着喜悦的情绪,热水抚慰了一天的疲劳,泡的整个人懒洋洋的。

出来的时候,水也凉了,床上的小人也睡着了。

不过李煦川趴着睡觉的姿势,江砚还是头一次见,被子全被他压在身下,当真一点也没留给他。

按照李煦川的睡法,第二天准会落枕,睡着的小人江砚也不忍心喊醒,只能把人抱起来,翻了一面。

迷糊间李煦川睁开了眼睛,模糊的看见是江砚,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不然先生抱他做什么。

于是伸出手臂揽住了江砚的脖子,呐呐道,先生,梦见你,真好。

系统: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宿主为好。

李煦川睡着了就不喜欢动,摆成什么样,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什么样,和他一起睡完全不会折腾人。

我能用技能换李煦川不受蚊虫干扰吗?

江砚眼疾手快的按住李煦川想要挠痒痒的手,小人挣扎了几下,随后又睡了过去。

不能,奖励是主系统给的,宿主是没有资格要求。又立马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有资格。

李煦川总是会无知觉的挠痒痒,江砚总不能在这里看着一夜。

江砚慢悠悠的躺下,把李煦川抱在了怀里,特别是困住了这人的双手,使得他没法子乱动。

江砚本来想找个绳子给绑住,但又觉得这样对一个孩子不是个好办法,就放弃了。

一夜还算好梦。

李煦川因为梦见江砚的原因,梦中都是开心的,他搂了先生的脖子,动作是如此的亲昵。

因为一点小小的接触而开心不已的李煦川,第二天醒来后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江砚抱在怀中,一瞬间就僵硬了,冒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昨晚热的厉害。

李煦川吞咽口水,用了半个时辰做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 慢吞吞,尽可能在江砚没发觉的时候转身,这样就可以躲进江砚的怀里。

只可惜他一动,江砚就被惊醒了,还以为李煦川又要乱挠,赶忙醒过来看看。

两双眼睛直勾勾的对视上,李煦川顿时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尴尬。

率先移开眼睛道,先生,早。

江砚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打算在马车上再补一觉。

路上果真如李煦川所言,大约行了半月才到达郝城,好在路上并没有遇见山匪。

不过越是靠近郝城,路边流离失所的人就越多,衣衫褴褛,拖家带口,颓废的坐在路边。

先生,这就是天灾给人们带来的吗?

李煦川趴在窗户上,眼睛扫过那些人,带上了不符合年纪的深沉情绪。

天灾无法避免,但可以靠着团结来减少最大的损失,这些是我们救助的不及时,不到位,才会产生的。

江砚碰了碰李煦川的面颊道,

也是我们没有防范于未然的意识导致的。

即使再盛世,依旧会有蛀虫的存在,而那些蛀虫平日里不显,暗里啃食着巨人的骨架,最后让巨人变成一碰就碎的空壳子。

而每一次的天灾,便是让人们知晓,这些蛀虫在哪儿,哪儿还需要完善。

只可惜人们只会为自己开脱,将所有的罪责加于自然。

李煦川垂下眼睛,遮掩住里头的神色,先生是想告诉学生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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