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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1 / 2)

岑墨安头发已经半白, 像个老学者,少言寡语。他走到餐厅, 瞥了瞥桌上还没包好的饺子, 又巡到楼梯。

这里重新弄过了?

岑书雅点头:嗯,为了走路方便。

为她?他冷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只是眸光透出的犀利,让明颜脊背发凉。

他们果然是意识到她和明颜关系才突然来的,岑书雅感觉自己被逼到了箭弦上,不得不发。

是怎么知道的呢?岑书雅自认为每次回家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除了有预谋地引导,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难道是周海多嘴说的?

这几年周海没放弃过她,岑书雅最后实在没办法才说自己喜欢上了别人,她没明示男女,也没提及是谁,但周海应该是发现她俩同居猜到了。

沉默等于承认,岑墨安冷笑:没想到,爸妈养你这么多年,连个女人都不如,以前你无论多忙都会回去,每年至少四次,小年夜从不缺席,现在怎么了,年纪大了,翅膀硬了?

老墨,我们说好了,跟孩子好好聊,别阴阳怪气的。文潇曼真怕父女俩吵起来,女儿性格温和她知道,可岑墨安憋了一路的火,已经在强压了。

明颜感觉到一股火/药味,不敢开口。

该来的总要来,岑书雅的计划被彻底打乱,既然被迫出柜,只能迎难而上,但这件事绝不能波及颜颜。

她走到明颜跟前,挽了挽她的手,嘴角轻扬,温柔言道:颜颜,你先上楼,我跟我爸妈说会话。

你可以吗?

放心吧。岑书雅拍了拍她手背,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眼神,明颜点头,两人眼神的缠绵,让岑墨安气得呼吸都乱了。

阿姨,叔叔,我先上楼了。

文潇曼依旧是点头,表情没变。明颜扶着楼梯中间的立杆,缓慢地走着。

这是岑书雅新添的装置,楼梯间两阶一个扶杆,让明颜可以撑着走。她显然已经熟悉并且适应了这样上楼,文潇曼望着明颜右腿下空空的裤管,不禁叹气。

坐吧,我给你们倒点水。暴风雨即将来临,岑书雅依然平静如水。

不用了。岑墨安走到书柜旁,拿起摆台相框看了看,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我女儿是心理咨询师,向来都是为别人解决心理问题和情绪问题,怎么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那张合照是两人出去旅行拍的,明颜搂着岑书雅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笑得灿烂如花,她很喜欢那张,视如珍宝地裱在相框里。

爸,您有话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岑书雅不打算以柔软的态度面对这件事,这是道无解题,是她用情商和专业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妥之事呢?

请您明示。

争吵一触即发,文潇曼出来缓和气氛,她拉了拉岑书雅的手,温和地说:小雅,你一直是个很有自主意识的孩子,小时候我们让你学钢琴,你要学古筝,我们没反对。初中升高中,我们想让你读一中,你要上外国语,我们同意了。考大学,我们想让你留在如海,你选择宣安,我们也同意了。选专业,你爸想让你学法,你偏要选心理学,我们也都支持你。这么多年,爸妈没对你有过什么苛刻的要求,当然也因为你很懂事很优秀,我们都相信你有能力为自己选择人生,可是...

文潇曼露出惋惜的表情,语重心长道:爸妈执教这么多年,在大学里什么事情都见过,有些事与自己无关,看看也就罢了,但对自己女儿的事是有接受底线的。

您既然相信我,为什么不选择相信到底?妈,我能选好学校,选好专业甚至职业,您为什么会觉得我没能力选择未来?

和个女人能有什么未来?!岑墨安指着岑书雅道:前几年你从家里匆匆回宣安,就是为了这瘸腿的女人吧?

听到瘸腿两个字,岑书雅如同被人羞辱一般难受,她忍不住说:爸!好歹你也是个文化人,请注意一下措辞。

呵,你还教起我说话来了?

岑书雅不语,眼见岑墨安要发火,文潇曼走到他身边,试图安抚,但没用。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很久之前就搞在一起了。

请您不用搞这么粗俗的字眼,我和她认认真真在一起,不是您口中的低级关系。

你还顶嘴!岑墨安气得把相框狠狠甩向地面。怦然碎裂的声音,砸伤了岑书雅的心,她望着那张落到地面的照片,心痛不已。

她闷不吭声地走过去,缓缓地蹲下,剥开玻璃碎片,把照片捡了起来,揣在手中。

声音传到了楼上,明颜坐立难安,她真怕岑书雅真的跟父母闹掰。如果骂自己几句能够平息叔叔阿姨的怒火,她愿意被骂,哪怕羞辱自己是残疾人都没关系。

岑书雅深呼吸,平息怒火:妈妈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们觉得从没逼迫过我,所以让我妥协一次,对吗?

对,你马上跟那个女人断了,把这套房子卖了,工作室关了,跟我回如海。岑墨安厉声说道,语气坚硬得不容商量。

然后?您是想把我关在家里,每天洗脑来扭转我的性取向?还是想找个男人塞给我,结婚生子?

文潇曼沉音道:小雅,你说话过分了!

我过分?你们不经过允许闯入我的家,难道不过分?我爸开口就是那个瘸腿女人,说我搞女人,侮辱我们,这不是过分?我已经三十多了,还要我改变人生轨迹,难道你们不过...

啪!

重重的巴掌落在岑书雅的脸上,让明颜心头一震,她心疼地抓着墙,急得狠狠捶了几下。

老墨!谁让你打女儿了,你真是...文潇曼气急败坏地护住岑书雅,这是她第一次挨打,第一次与父母对冲。

火辣辣的痛感从右脸传来,岑书雅倔强的眼神没有一丝柔软,反而态度更加刚毅,这种时候妥协,对明颜会是一种伤害。

与父母这一闹在所难免,既然说开,索性一次性说完。

我真不明白,同性恋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们曾经都愿意支持我不婚甚至当丁克,为什么不能接受我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就因为我们性别相同?

没错,这是荒诞的,变态的,恶心的,我就是不允许你跟女人在一起,绝不允许,除非我进棺材!这就是我的态度。岑墨安就是排斥同性恋。

岑书雅也火了,叛逆心被勾起,顶嘴道:我也告诉您,要我离开颜颜不可能,除非我死。

你...岑墨安心脏突然抽痛,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他站立不稳,捂着心脏倒了下去。

老墨!

爸!爸!

听到呼唤,明颜匆匆下楼,见到岑墨安倒在地上,忙叫救护车。

梧桐大道距明德医院只有几公里,因为是明颜亲自电话,院方以最快速度派来救护车,并且通知了已经下班的心血管专家即刻回院,准备接诊。

岑墨安很快就被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岑书雅懊悔不已,她忘了岑墨安不能受到刺激,早两年医生就说过他年纪渐长,可能要重新手术,就因为这点,她一直忌惮着出柜的事,怕刺激到他,没想到还是失控了。

明颜没来得及戴假肢,拄着拐杖就出来了。

抢救室外,岑书雅无力地靠在墙角,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那几道红印烙进明颜的心底,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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