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母见我将这种话题搬上了桌,不由得有些生气,她轻声冲由梦说道:“看来他是真的喝多了!要不你扶他去床上躺会儿吧!”
由梦笑道:“妈,他没喝多!他那酒量大的跟海似的,他能喝多?他只是在社会上呆的时间太久了,思想变复杂了!”
由母露出了些许封建思想的苗头:“这种思想,可怕的很哩!”
张登强继续洗耳恭听,不点头也不反对。
我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所以说,现在这个社会,是一种相对开放的社会。经济开放,婚姻自由。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美好,为了让自己能娶到心仪的老婆,你完全可以放开胆子去干,去追求。当贪财和好se有了名正言顺的动机,你也便有了前进的动力!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说实话,我赵龙也贪财,我也想让自己的父母长辈,自己将来的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我也喜欢美色,否则我也不会选择由梦这样的大美女。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权力,去追求美好的事物!”
说到这里,由梦羞涩地拍了一下我的胳膊:“你呀,说到哪儿去了都!绕来绕去,人家张秘书都被你绕糊涂了!听了半天,也不明白你要表达什么!”
由母也跟着道:“是啊小赵,你考虑的太复杂了!”或许是担心我言多必失,会说出更多雷人的观点,由母不失时机地举起酒杯,招呼着众人喝酒。
我笑道:“阿姨稍等!我正在和张秘书讨论一个很重要的话题。”
由母似是又有点儿生气,但没表现出来。由梦趁机叼了一颗泡泡糖,毫无节奏地咀嚼了起来。而张登强却不动声色地聆听着我的认证,仍然是不点头也不反对。他似乎也认为我喝多了,在耐心等待我‘原形毕露’的丑态。因为在中国,贪财好se一直是个贬义词,能将这个贬义词赋予诸多赞美的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受人鄙视。在某些程度上来讲,中国人大都这样,不喜欢听实话,当然,更不喜欢讲实话。因此,人们所谓的那些不贪财不好se的正人君子,其实只不过是伪君子的伪装。很多时候,你说真话,别人会觉得你内心肮脏贪婪;你要说假话,别人却觉得你是正人君子。
而实际上,在我提出这些认证的过程中,张登强已经中了我的话术,跟着我的思路在走。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我接着道:“我是贪财,也想着买好车住好房,让自己的家人衣食无忧,生活上更富足更殷实。但是你知道吗,我这次潜伏进入天龙保安公司,权至副总,麾下几万人。存款近千万,房产三四套,好几辆豪华车。但是你会发现,我现在出门却仍然坐公交地铁或者打的。这些钱这些财产,我都交了公!正因为我爱财,所以我更理解怎么个爱法。所以按照规定上缴了财产后我心里一片坦荡,我觉得我是用这些财产维护了正义,维护了自己的尊严,更维护了国家和特卫局的大局利益!”
我顿了顿,扭头一瞧,见由母绷紧的脸色缓和了很多,由梦也释然地点了点头,插了一句:“这是,这是我们赵龙同志做的最慷慨的一件事!”
张登强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嘴唇轻微蠕动了一下,似是想说话,却被我又抢到了先机,我补充道:“说完了爱财,也说贪色。是,我赵龙也贪色。长的漂亮就是讨人喜欢,这一点,是千古定律,符合所有正常人的眼光和心理!但是我扪心自问,自从选择了由梦,除她之外所有的美色,在我眼里都成了浮云,都成了过眼云烟!”
说到这里,聪明的由梦似是意会了我的本意,不由得宛然一笑,悄悄地伸手拧了一下我的大腿,偷偷作乐。
而由母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和喜意。
我费了这么多口舌,甚至是自毁形象自圆其说地说了这么多废话,目的只有一个:给张登强好好上一课。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恩怨,单单用武力很难从根本上改变,因此我尝试用一种另类的思维,去改变他去说服他。
毕竟是战友,不管有多少恩怨,如果他能改正,我都能既往不咎。
口舌也费尽了,张登强也沉浸在了我所营造的氛围之中。下面,便是给张登强好好上一课的最佳时机了!
张登强疑惑地瞧着我,我叼上一支烟,由梦从茶几底下扯了烟灰缸上来。
张登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意会,也递给他一支,亲自帮他点燃。
我深吸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雾,反问了一句:“但是你呢?”
张登强愣了一下:“我?”
我露出微微一笑:“你,对财对爱的追求,却是有些与众不同。人都有追求这两样的权利,当然也包括你。可是瞧瞧你办的那些事吧!张秘书,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不义之财不可取,取了你心里能踏实得了吗?你以为你在首长处做的这些事情,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吗?莫伸手,伸手必被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