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意从床上起来,去了卫生间,用洗脸盆接了凉水,毛巾丢进去投了两三遍,拎着覆在他额头,“打不过不知道跑吗?”
“谁说我打不过?我这是被偷袭了!”
“呐—你又撒谎,还说是磕的!”
“我操!”周惩睁大眼睛,骂了一句,无奈抬腿砸了一下沙发。
温可意摸黑去抽屉里找红花油,听他在背后说:“你不能笨一点吗?女孩子还是笨笨的比较可爱,太聪明会长不高的。”
她找到红花油,走到沙发前,拧开瓶盖,倒在手心搓热再往他额头上揉,“哥,你是说,像你同桌宋书瑶那样的?”
“瑶瑶?”周惩诧异,“你怎么知道她的?”
“嘶——”温可意突然使力重重一摁,周惩疼的皱眉,抽气。
见他吃痛,她才用指腹给他轻轻揉揉,温声道:“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上次给你洗书包,发现在夹层有个纸迭的心形,打开是一封信,落款就是宋书瑶,后来我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周惩恍然大悟,“哦,是这样,那她信上写了什么?”
“好像是约你去中港底下的公园玩,具体内容我给忘了。”
其实温可意没忘,每个字她都记得,那还是周惩小学毕业,宋书瑶写的告白信。
她爸工作调迁,一家人都要移居到临城,信上说,如果他也喜欢她,就到公园见面,还有很多话要当面对他讲。
“唉—”周惩叹气,语气很是惋惜,“错过了…多好的女孩,她家要是不从颛顼搬走,说不定以后还能给你当嫂子。”
“嫂…子?”这个陌生的称谓,让她顿住手。
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嫂子这种生物。
温可意低着头,发尾垂到他鼻间,他能闻到淡淡清香,与她对视,语气理所当然,“对啊——”
她没说话也没动,就注视着他的眼睛,维持了将近一分多钟。
“怎么了?”周惩轻轻吹吹她香喷喷的发丝,问道。
温可意是在想,有了所谓的嫂子后,周惩还可以对她像现在这般好吗?
一颗心不能分开两半,不是十足的好,她不要。
要就要最好的。
她现在还没长大,不能没有周惩,谁都不可以把他夺走,除非她不要他。
温可意抬起头,佯装无事,轻松笑笑,“哥,你喜欢宋书瑶?”
“喜欢啊,她人特好,经常给我带早饭,借我钱,还帮我写作业呢,”周惩开始认真回忆这位女同桌,“真挺好的,适合当老婆。”
“哦…”温可意想起来了,上次学校门口他就夸人家,“既然她那么好,你可以去找她啊…”
她在听到他说,“也是”之后,就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手,搪瓷盆架在洗手台上,本来这水可以留着冲马桶,她莫名有些不爽,直接用力一掀,啷当一声,连盆带水稀里哗啦的从台面往下流。
“怎么了?”巨大的声响,让周惩一聚灵,他直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扬声问。
水溅湿了温可意的睡裙,气的她一脚把洗脸盆踢到墙角,拧了一把裙摆,迈步去找拖把擦地面的水,“没事,我把水弄洒了。”
“里面黑,地板太滑,别摔着了,你放着别动,我来收拾,”他穿好拖鞋,还没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扑通一声,紧接着是她惨兮兮:“哎呦——”
拖鞋穿太久,鞋底磨平不防滑,温可意刚迈两步,还没摸到拖把杆,脚下打滑,重心不稳,身体控制不住的后仰,一屁股栽到地板,小脚趾还撞上了洗衣机,疼的她眼里直冒泪花,心里直抱怨,他的嘴是开过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