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意顾不上手背的异样,连忙走回大厅,制止了阿标要去薅张闻脖领子的冲动:“阿标,放开他。”
“好的,温小姐。”面对这个即将成为李和豫夫人的女人,他还是十足的敬重。
张闻怒容满面,脸涨的通红,一边整理被阿标扯皱的衬衫,一边怒视温可意,话里话外都是讥讽:“温小姐既然有这么好的用心,怎么不去拘留所把周惩捞出来?”
“我有话跟你说,”温可意没有把他的嘲讽放在心上,指了指大堂沙发,“就去那儿吧,我时间有限。”
阿标识趣走出大厅,两人到沙发上坐下,张闻道:“有什么话尽快说,我很忙。”
“谢谢你。”
一句由衷的谢,让张闻摸不着头脑。
温可意继续说:“你这么真心为他,我很感激,拜托你帮我照看他,需要钱或者什么,你就打这个电话。”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用口红在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递给张闻后抬头问:“他还好吗?”
张闻满腹疑团,“你既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去拘留所作证?”
温可意看向玻璃窗外的豪车,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指,没说话。
张闻猜测道:“是你哪个未婚夫?他不肯放过周惩?”
温可意没搭腔,从沙发上站起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说?”张闻喊住要迈步的她,“他为了你差点死在任务中,那么拼命的去参加本不需要他去执行的任务,就是为了立功勋,说的庸俗一点全他妈的是为了钱,他拿命给你挣钱!因伤他无法适应部队高强度训练,部队要给他转到地方特警,他为了找你没去!就窝在颛城给人修车!就这样,每年还拿出两三个月时间去找你!”
张闻越说越气,忿忿的把手边的大盒子塞到她手里,“你看看!他几乎跑遍了全中国,就为了找你,你要是还有一点点良心,就去拘留所看他一眼,不爱他就趁早说清楚,省的他为了你要死不活!”
“你已经耗了他近十年,还要再耗他十年吗?一个人有几个十年?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温可意几乎是要站不稳,张闻的每一个字都像刺一样扎在她心上,她快要绷不住了。
她颤抖着手打开盒子,满满一大盒,全都是大巴,火车,高铁,飞机的票根,从北上广深到偏远山区,她从来不知道,国家是这么的大,可以有这么多的城市。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到盒子里,这里面不止装了数不清的城市地名,还装了她与他失去的近十年光阴。
她明白的太晚了。
温可意擦掉眼泪,抱紧了手里的盒子,抬眼看张闻,语气坚定不移:“我爱他。”
“这次,换我保护他。”
“你…!”张闻看着她走远的身影,全然不明白,既然是双向奔赴的爱情,为什么还他妈的这么虐恋情深!
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可意出了大厅,阿标给她开车门,她坐好后,伸手去摸安全带,被李和豫一把攥在了手里,他亲自给她系好,眼睛瞟了一下她泛红的眼睛,屈着修长的指轻轻刮掉她粘在长睫上的泪珠,“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你流泪。”
他来了几分兴致,将她正视前方的脸掰过来,捧着她的颊,低头凑近,“你的眼泪是咸的还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