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阿东这个家伙是要送我下地狱吗?明明知道我的枪法烂的不能再烂,还带我来这种地方,而且竟然还送了我一盒火柴和一支蜡烛,是让我打不过了同归于尽的意思吗?
我转了转身,发现那扇小窗户还真的像碉堡上的一个孔的。
生气归生气,我也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把我藏在这里,那是因为他觉得把我藏在哪里都不够安全,只要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就一直是一只任人宰割的肥羊。
我翻了翻那些枪,竟然还找到一把熟悉的,就是那天黑豹教我射击时用的那种。我看着子弹扔在一边,就学着黑豹的样子给枪上子弹。上完子弹,我把那把枪举起来,比划了比划,自我感觉还是挺帅的。
可是,黑豹因为我受了伤,小曼因为我被绑架,这个时候,我就真的该待在这个地下室里什么都不做吗?
我侧耳倾听了一阵,外面没有动静,只有昨晚淅淅沥沥的雨突然变成了暴雨。雨水无情的冲刷着一切,天地间迷迷茫茫的一切。
我又想起了豪哥那具泡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不禁又害怕起来。
我真的不希望黑豹也变成那个样子。
我在地下室里又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的,除了上去的那个门,也没有发现其他出口。我试着推了推那个门,根本打不开。我听到了锁链的声音,猜测可能是阿东把那个入口锁死了。
第一天,我一边玩着手枪,一边看着雨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停了下来,那扇小小的窗户里透出一丝晚霞的红光。到了晚上,因为只剩我一个,我觉得更加难熬了。黑暗侵来,我知道这个屋里堆满了危险物品,不敢轻易点蜡烛,更何况我不知道阿东什么时候回来,我不能把我求生的希望浪费在对付黑暗上。
万一阿东死在了路上,那么我的下落是不是永远没有人知道了?这个家伙不知道做事喜不喜欢留后手。万一他死了或者他被抓了,他的计划中如果没有B计划,我就完蛋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小窗户,再次笃定的告诉自己,那个地方根本不可能出去。
上面的门被阿东锁死了,也根本出不去。
怎么办呢?我一时很郁闷。
天很快黑了。
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偶尔从村子里传来的狗吠声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让我知道,我还是活着,我并不是被关在了棺材里。
我很怕黑,我根本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面对。
我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
我喜欢这个姿势,我觉得这个姿势既安全又舒服。
后来,我实在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梦里,我梦见自己拿着枪,一下子打穿门锁,然后像一个特工一样一跃冲了出去,然后我潇洒的扔了外套,换了一身装束,如无其事的融入到了人群里。
我一路向D市的方向,沿途我看到了许多出殡的人,白花花的纸钱满天飞,两队穿着白色孝衣的人分立两边。出殡的队伍很长很长的,我根本没有办法看到这个葬礼的主人。
我感觉害怕,想逃跑,立刻有很多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