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室出来,苏晚又猛的咳嗽起来,唇边甚至带着点点血迹,此刻再精致的妆容也遮盖不住她脸上的惨白。
“姐姐!”
苏锐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撇到苏锐眸子里的慌张,苏晚下意识的抬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没事的,我很好。”
苏晚有些勉强的冲着苏锐笑,那笑容里早已经看透生死。
苏晚的身体变得很差,似乎突然之间又回到了病入膏肓的日子,这让苏锐万分着急,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去司家,请来了司御。
几日不见,司御看起来也清瘦了不少,即使苏锐再看司御不顺眼,在苏晚的生死这件事上,苏锐也只好退步妥协。
此时,布置雅致的房间里,只有苏晚和司御两个人。
“你瘦了。”
苏晚看着床边的司御有些嘶哑的开口,而司御楞了一下,看着苏晚的目光更多的是心痛。
那天晚上发生在越王府里的事情他都知道了,知道了苏晚的离开,也知道她那天是昏迷着被苏锐带走的。
他想象不到那一刻苏晚的心情,是绝望?还是痛苦?
“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司御给苏晚诊了脉,这才发觉她的病情严重了,都是因为她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心情郁结所致。
苏晚没回答司御的问题,目光飘忽着,看着不远处的桌子:“司御,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自己?为了别人?为了爱还是为了什么?”
“郡主……”
“叫我的名字吧。”
苏晚垂眸冲着司御浅浅一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呢。小时候我就身体不好很少出将军府,后来大一点到了皇城学习,在那里认识了几位表哥……”
说到这里,苏晚的声音又低了低:“要是时光可以倒流,该有多好。司御……”
苏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伸出柔软冰冷的小手猛地抓住了司御的大手:“你得医术这么厉害,你能不能,能不能够为我研究一种药,让我……忘记怎样去爱一个人?爱一个人,实在是……太痛苦了。我真的……好痛。”
“苏晚。”
司御的心猛地一疼,有些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臂就把苏晚半拥在自己的怀里:“你别这样,世界这么大,总有一个人在爱着你,在等着你,你这么好,会有很多人爱你的。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知道吗?”
“好好活着……”
苏晚似乎有些疲累,整个人无力的缩在司御的怀里:“我也想要好好活着,可是只要一想到表哥他此刻正和叶知画恩恩爱爱的生活着,我的心就好痛,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说不爱就不爱了,那我那些年付出的一切又算什么?我说服不了自己,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有时候我甚至会很恶毒的想,要是哪一天表哥也把叶知画抛弃了,那么说不定我就能放下了,我就不会觉得那么痛苦了,司御,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或许表哥和叶知画说得对,我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不,不是。”
司御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你不是,他们才是。”
他们才是……
听到司御的话,苏晚激动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不少,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司御,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怀里……特别舒服。”
不知不觉的,苏晚竟然温顺的靠在司御的怀里睡着了。
她熟睡的样子特别的恬静安宁,司御没敢动,也舍不得动,一直温柔的一动不动的抱着她……
是夜,绿朱按照司御新配的药方给苏晚新熬了汤药,这次苏晚倒是很配合的把汤药都干干净净的喝掉了。
吃过了药在绿朱的服侍下,苏晚像往常一样沐浴更衣,熄灯就寝。
不多时床榻上就传来苏晚均匀悠长的呼吸声,见主子终于睡了,绿朱这才安心的到了偏厅的小床上休息。
夜半时分,苏晚的床前多了一个影子。
那身影一直安静的坐在她的床头,即使在黑暗里,盯着她的那双眼睛依旧明亮而专注。
床上的苏晚一无所觉,她似乎睡得不舒服,轻轻翻了个身,肩上的锦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床畔的人似乎皱了皱眉,抬手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直到把苏晚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那人才心满意足的停手,之后又目光专注的看着她,直到天亮……
第二天,苏晚的精神不错,有了司御的“治疗”,她自然不用再想尽办法弄“坏”自己的身体,现在一切都准备妥当,该是收获的季节了……
京都,叶府。
这几天叶家的日子特别不好过,原本叶知画成了越王妃,叶家本该扬眉吐气喜气洋洋,可是谁知道就在叶知画册封越王妃的第二天叶御史就被人在朝堂上参了一本,不仅被扣了三个月的俸禄,连带着叶氏家族的其他官员也都受到了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