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刀刃尖一战栗,阳洛天脖子刺痛一下,她能感到温润带腥的液体顺着脖颈慢慢滑落。
那道嗓音实在太过熟悉,三个月来日日夜夜响在耳畔,以至于紧闭的眼帘忽的泪光朦胧。撩开眼,忍着胸口翻涌的不适,她想要再看看那个人。即使知道被压在地上的自己卖相必定颇为狼狈,像小乞丐似可怜兮兮。
余光里,他一身修长得体的黑衣,棱角分明的脸一如既往的冷酷慑人、睥睨万物,优雅地像黑夜中的魔,悄无声息铸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话。
明明只间隔了一个雨夜,两人之间宛若跨过了整整一个春秋,阳洛天胸口破损的血色大洞终于被莫名的情绪填满了。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华琼微怔,她妆容精致的脸闪过几分不可思议。
泰森一手制造的劫持计划,人群中针迷、多辆车分散注意力、郊区库房潜藏,配合圣华集团精良的保卫,被察觉的可能性几乎接近零,为什么列衡宇能够找来这个地方?这个人的防控网络究竟触及强悍到何种程度?
那个高贵淡漠的年轻男人,愈发让她心悸、不安,事实不止一次昭示----她一手打造的圣华帝国正逐渐转移主权。
“小宇,你我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阳洛天必须死,谁也不能阻止。”华琼缓缓起身,厉色目光与门边男人交接。身后人高马大的泰森抬手将软绵绵的阳洛天压到一边,反手锁住在胸前。
精致匕首刀尖,渗落两颗红豆似的血珠,列衡宇蓝眸刺痛似缩了缩。昨日还意气风发、霸道蛮横的阳洛天,今天却弱成一只收敛爪牙的猫咪,垂着乱糟糟毛茸茸的脑袋,模样十分可怜。
怎么都忽视不了她白皙脖颈上慢慢滑落一行红色丝线。
列衡宇凝视落下的红豆似的血迹,薄唇微勾:“华总,我说了,他是我的人-----谁也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