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统领走到车前禀报之后,华丽的帘子掀开,众人便看到从车内走出一人来。
头戴玉冠金簪,身着朱红锦服,腰缠玉带,上挂玉佩,身材中等,肤色白净,容貌较为普通,年纪二十五六,比之一般书生少了些狷狂之气,多了几分沉稳与老成。
“主帅,前边就是专为选将营统帅修建的帅营,早已布置妥当,可以入住。”
沈缙上前一步。
普安郡王看了一眼坡上的帅营,而后转头看了看候在车旁的选将营沈缙等人。
“不必称我主帅,称郡王即可。”
普安郡王似乎不是很喜欢沈缙等人以主帅相称。
“是,郡王!”
沈缙恭声改口。
很快,普安郡王在众人陪同下走进帅营。
待郡王落座,几人再次上前分别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在选将营肩负的差事,担负的责任。
当得知副帅杨丛义还在山中组织选将挑战,普安郡王言道,不用进山通知,免得中断选将之事。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筹集粮草,这也是普安郡王来到义乌选将营的直接原因。
选将营里的粮草不是很多了,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月,陆游之前跑了几趟婺州、衢州,费了不少力气,付出不小的代价,才又筹集来一批粮草。
按他们先前的预案,若是临安不派人来帮忙筹集粮草,他们只能动用现钱采购了,婺州、衢州乃是附近产粮重地,大户之中存粮不少,用钱还是可以买到的,只是选将营可用的现钱不多。
好在朝廷派来了普安郡王,只要他来到选将营,筹集几万担粮草自然没有问题。
郡王询问过粮草筹集问题之后,马上拿出两封书信交给陆游,让他带着信件即刻前往婺州、衢州调拨粮草。
陆游离开,苏仲、潘诚也随后退下,只剩沈缙陪在郡王左右。
他陪郡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熟悉帅营,顺便向郡王讲述选将营建造过程,汇报诸军训练、进山挑战等事。
郡王虽言语不多,但看得出来,他对选将营和帅营还是比较满意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沈缙告退。
郡王从此住在了选将营中,但他很少走出帅营,整个帅营的守卫也在郡王入住当天全部换成了他带来的精锐禁军。
郡王到来之后,选将营诸军每天训练更下功夫,花的时间更长,叫的也更大声,休息时间各军嘶吼的军歌,直接能从外营传到内营。
在选将营训练的四十支禁军,任何一支都想在郡王面前表现一番,奈何郡王几乎不出帅营,更别说出内营。
偶尔会有戍守士兵看到郡王在禁军统领亲自护卫下爬上帅营背后的山脊,也不知道他们在上面做些什么,士兵们不得命令,自然不敢随意靠近。
郡王来了,选将营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五天之后,进山参军选将挑战的队伍回到选将营中,随同回来的有评判组两位将军,还有副帅杨丛义。
回营一个时辰之后,郡王召见了杨丛义和李将军、邵将军三人。
“末将李显忠,见过普安郡王!”
“末将邵宏渊,见过普安郡王!”
“末将杨丛义,见过普安郡王!”
三人先后在议事厅中拜见一身朱色官衣的普安郡王赵瑗。
“三位将军幸苦了,请坐。”
来到选将营,赵瑗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些微微笑意,不再显得严肃,难以接近。
“多谢郡王!”
三人齐声道谢,先后落座。
“李将军、邵将军,两位将军不辞劳苦,在山中奔波五月有余,小王敬佩。”
赵瑗眼见二人年长,在军中资历颇深,不由得谨慎了几分,多了几分敬重。将官地位虽不及文官,但在军中将官还是不可轻慢。
“不敢不敢,郡王言重了,末将担不起!”
李显忠、邵宏渊急忙起身,二人在军中虽然有些名气,但在郡王面前怎敢托大,一旦传扬出去,说不准又会闹出什么麻烦来。
“两位将军不必过谦,小王临来婺州前专门拜访过杨国公,听杨国公说起过两位将军早年与金人作战的经历,有如此忠诚良将在,大宋江山定然可传千年万年!”
赵瑗面带微微笑意,又出一言。
“多谢郡王夸赞!末将誓死保卫大宋江山!”
李显忠、邵宏渊几乎同时抱拳,向赵瑗深施一礼,十分郑重。
“两位将军请坐。大宋江山广阔,除了两位将军,还要更多将士,与朝廷上下一心,才能保的大宋江山永固!”
赵瑗说完,看向目光看向杨丛义,然后说道:“杨副使幸苦了。听杨国公说你是武学出身,之前还曾带领百艘船队下过南洋,护卫远洋回易,为大宋带回来不少奇珍宝货,府库一时丰盈。后来李越进犯广南,你又以监军之身力排众议,带领军队主动出击,歼灭李越敌军数万人,销毁敌军粮草无数,后孤军占据敌军边境重镇,彻底切断进犯广南的数十万敌军后勤补给,迫使敌军退出广南,功勋卓著。你年纪与小王相仿,便有如此成就,小王敬佩!”